沒了溫珺,駱永勝的端陽節只好再同耿百順、駱永捷這些兄弟親朋湊在一起,本來是想邀侯三一道的,可惜后者要留在家里陪著,不便出來方才作罷。
話分兩頭,只說嫁做人婦的溫小娘回了娘家,可把老溫家一家上下都開心的不得了。
可不是,幾個月不見的閨女妹妹回了門,這喜悅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
“你那夫君怎的沒一道過來。”
溫珺的母親溫李氏拉著女兒敘家常,也就順帶著聊起了自己那個只見過寥寥幾面的姑爺。
“夫君本也是打算一道來的,可中途聽人說兩位哥哥赴京趕考不利,所以便臨時起了怯意。”說道這,溫珺捂嘴輕笑:“夫君還是懼爹爹的。”
溫李氏亦笑,詰責了自家丈夫一句:“你爹爹他就是一食古不化,整日到晚不茍言笑,慢說姑爺了,你那兩個哥哥這么些年又哪里不懼過。”
這話可是不假,待到吃飯的時候,溫云亭手持書卷走入正堂,溫珺同著倆哥哥起身問禮,就挨得了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
“你兩個不肖子孫還有顏面回來,還不滾出門外跪著。”
兩兒子被罵的不敢吭聲,蔫頭耷耳的向外走,被溫李氏攔住。
“夫君,今日端陽就寬了大郎、二郎吧,不然街坊四鄰的看到,又該笑話了,洪州城參加科舉的不在少數,能一舉中的的也是鳳毛麟角,何必如此呢。”
“人家考不上,咱家兒子就當考不上?”溫云亭氣的眉毛胡子一起顫:“好的不學,就向那些落第無能之輩去比嗎,以別人之無能來為自己開脫,這讀的是哪門子書,婦人愚見,何以教的好孩子。”
一屋子內全是溫云亭一人之怒氣,自溫李氏到三個孩子都被喝斥的不敢吭聲,只待前者訓完了話,胸口那股子郁氣散掉方才擦去額角之汗,小心落座。
“珺兒,你夫君今日怎的沒來。”
坐罷了,溫家大郎忙著給自家老爹倒酒,后者看向溫珺也問了同溫李氏一樣的話。
溫珺哪敢隱瞞,只好如實稟告,就聽自家老爹頓筷嘆息。
“到底是生意人,聰明吶,今日若是姑爺來了,你這兩個哥哥那就真要出門跪著了,飯是斷然吃不上的。”
溫云亭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平素里又對商人頗多瞧不起,此番被他寄予厚望的兩個兒子都鎩羽而歸,若是駱永勝到了家,沖這溫云亭也會讓兩個兒子門外跪著。
好端端一堂端陽家宴,就全毀了。
“趕等今日過了節,你后面找個時間邀姑爺來家里吃頓便飯。”
“誒,謝謝爹爹。”
能得到自家父親的肯定邀請,溫珺心里便樂開了花,喜笑顏開的應了下來。
“來來來,不提那些,今日端陽,大家舉杯。”
放下了心里那點個負擔,溫云亭舉起酒杯,招呼一聲,一家人開開心心喝下了杯中酒水。
溫珺倒是沒喝,便是喝茶也是喝的小心翼翼,吹盡了熱氣。
一張小臉上寫滿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