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是契丹遼國,投奔異族那還不如留在東京等著迎接楚王王師呢。
至于往西?
寇凖之所以讓趙恒帶上十五萬大軍去長安的原因就在這里了。
如果不是實在被逼的沒轍,寇凖何嘗不想統二十萬大軍跟駱永勝在這里好好打一場,可是他沒辦法啊。
西夏的李德明鬧得也挺歡,他怕趙恒帶的兵少了,在長安萬一鬧出什么幺蛾子,那才是滿盤傾覆的亡國之禍,所以自己只能咬牙,硬著頭皮留五萬人在東京。
現在朝廷能統轄的疆域只剩下陜西中南部、山西、河北南部、山東、河南、安徽、江蘇和浙江了(這里為方便直觀認知,用后世省份名。)
如此被壓縮到近乎橫向,毫無縱深,以寇凖的戰略目光來看,趙宋已經到了亡國的深淵懸崖邊上。
如何才能救回來?
總不能也祈盼老天爺給趙宋家的孩子也降生一個光武帝劉秀,一路開掛用魔法來平叛全國吧。
如果沒有趙秀,寇凖覺得,自己就算是用盡全力也只能勉強維系住現在的局面。
至于自己死后或者說未來如何?
還是那句話,交給天意吧。
不得不說眼下的寇凖多少有了些消極,這和他一年前統兵下南昌時完全是天壤之別。
此一時非彼一時啊。
寇凖的消極恰好對應了駱永勝的意氣風發。
“此刻,孤踩在漢江的岸上,和著江風,孤甚至聞到了東京珍饈佳肴的美味。”
駱永勝手中馬鞭揚起,指著東京方向,笑謂身邊朱克甫、聶方道:“聽說,趙恒那個膽小鬼果真遷都了,這是拱手把東京城讓給孤了啊。
身邊的兩人也笑著附和了一句。
“大王神威,趙恒乃一偽君,有何顏面恬為華夏共主,待我王師進入東京,大王當御極朝元殿,位登九五。”
御極朝元、位登九五。
饒是駱永勝多年錘煉早已心如鐵石,也被這八個字刺激的心血如潮,周身打了個冷顫。
自己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投機客,萬沒想過竟然會有這么一天。
離著那心心念念的皇帝至尊位,竟然如此之近,彷如唾手可得!
看著駱永勝的神情,朱克甫能夠看出前者的激動,故而沒忘勸了一句。
“大王,哨騎還探得,雖然趙恒遷都去了長安,可偽宋太師寇凖卻留了下來,一并留下的還有五萬禁軍鐵騎精銳,我軍不過四萬,還有一半是永勝的各族聯軍,戰力和意志遠比不上中軍。
江北還有二楊的兩萬威虜百戰精騎,一旦咱們渡過江,可就要深陷敵七萬精騎的包圍圈中,河南乃中原腹地,尤其是東南地域更是千里平原,尤其利于大規模騎軍作戰,所以末將的意見還是先等等。
等嚴總政在南昌募練好了新軍,接了江西、湖南的防務后,調彭誠、周柏、少將軍三衛三萬人來襄州會師,屆時我軍也有七萬之數,可保無虞。”
“不等了。”
駱永勝大手一揮:“傳令大軍今日飽餐睡足,明日一早,咱們就渡江北上!”
說罷在不給朱克甫相勸的機會,勒轉馬頭,向著襄陽城的方向而去,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話。
“三日后,孤就要在東京城外和寇凖,煮酒論江山!”
(這兩日實在是太忙了,萬分抱歉,容作者君后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