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牢騷話不用多說,陳、林、黃、梁、李、趙、吳、楊這八個閩粵當地的宗族長可都到嗎。”
“最遲到明天申時,應該就可以到杭州來了。”
“好啊,能和他們談妥,閩粵才算是真的回歸中央,逸兒,你替為父去接一下。”
聞聽此話,駱成逸有些不解,問道:“父王,只不過是一群耆宿罷了,這樣做是不是太給他們面子了。”
“你看,剛才還說人家郭桐,現在連你都質疑孤的決定咯。”
“兒臣不敢。”
駱成逸剛打算請罪,就見駱永勝抬手。
“質疑說明你們看待問題的角度和孤不一樣,若是孤做什么、為何做你們都能理解,并且在貫徹落實上做的比孤想的還要好,那孤才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憂呢。
八大姓直接影響和牽連到的閩粵當地百姓超過一半,數達幾百萬之巨,孤請來的這八位族老,哪一個不是先宋時期的坐地虎、盤山龍,都是先宋想動卻一直不敢動的地方割據啊。
不把他們擺平,咱們大楚中央的國策如何落實下去,他們在地方一旦陽奉陰違、倒行逆施,是會激起民變叛亂的,使孤不得不小心接待、謹慎處置。
這些人不是蠻夷,不可妄起刀兵,否則傷的可就是自家手足,事就做錯咯。”
“父王心懷百姓、高瞻遠矚,兒臣欽服。”
駱永勝笑指成逸:“奉承話就別說了,你也不是那文縐縐之人,說也說不好。”
后者便撓頭笑了起來。
“行了,去吧。”
駱永勝揮手,成逸當即抱拳離開,整間房,便只剩下前者一人獨處。
起身,走到書架處,駱永勝駐足許久。
期間幾次抬手想要找本書來看,但最后還是放下。
他現在的心難靜。
天下的政權即將完全奪取,可現在看來,新的戰場似乎已經在悄無聲息的開辟。
那將是一場更艱苦的斗爭。
自己是天下的王,先天就處于政治漩渦的中心,這場新的斗爭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置身渡外的。
那么,自己可以處理好嗎。
亦或者,搞得一塌糊涂?
搖頭,駱永勝笑嘆一聲。
“猥承天眷,竊居高位,視事國家,誠惶誠恐啊。”
嘆罷,再無心讀書,坐回王座,伏案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