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汲冢紀年》是春秋時期的編年體通史,那個時間,儒家還沒有做華夏文明的老大呢。
百家爭鳴,文人吵架,難免會互相抨擊詆毀。
因此《汲冢紀年》中,可沒為儒家或者儒學思想說好話,甚至難聽點說吧。
就差直接罵儒家不是個東西了!
你看,尷尬不。
晉朝是士儒門閥的天下,這本書能有‘正統性’就奇怪了。
儒家的上古歷史是怎么寫的。
堯禪讓于舜、舜禪讓于禹。
天下有能者居王。
講究的是一個禮讓。
舜能夠取代堯,是因為他有能力。
可《汲冢紀年》中的記載,卻是舜殺了堯奪位,禹殺了舜奪位。
“舜囚堯于平陽,取其帝位!”
這句記載的殺傷力實在是太過巨大,直接抨擊儒家的歷史是偽史。
儒家學說,就是把人變得虛偽,美化了丑惡。
似這般做法,簡直就是美化掌權者,為了拍馬逢迎君主,而不惜篡改歷史事實。
這就是儒家人能做出來的事。
當然這種事后來都司空見慣了。
伯顏一手炮制出的十幾起大屠殺,包括甲申國難后那駭人聽聞的幾十起屠殺,不都給掩蓋了嗎。
誰說存在,就給誰扣一頂虛化歷史的大帽子!
殺!
因此,如果我們承認《汲冢紀年》,那就要否認儒家。
如果我們承認儒家,那就要否認《汲冢紀年》,就要否認我們國家確實有黃帝、夏商。
進退兩難。
既不想否認自己是文明古國,又不想承認儒家存在阿諛奉承權力的卑劣性,那該怎么辦?
簡單。
編!
歷史本就是人寫的,朝廷認什么史,什么史就是正史。
你反對?
那就別怪朝廷不客氣了。
我們的上古時期有黃帝、有三皇五帝、當然有夏商周。
而且,上古時期君王權力之間的傳承是禪讓,不是互相殘殺。
其實現在想想,咱們又不傻,權力的更替哪有不流血的。
王莽開啟了禪讓的首例,但在禪讓之前,他可是把反對他的人屠戮了精光。
所謂的禪讓,不過是給猙獰恐怖的鮮血披上一層鮮麗的外衣罷了。
篡改歷史就是篡改歷史。
你不承認不要緊,后人的眼不瞎!
這也是為什么現在寇凖變顏的原因。
駱永勝明確了黃帝的誕年和周公定禮之年,這就意味著駱永勝一定看過《汲冢紀年》或不知道從哪里獲得了其他古史失傳的孤本。
明確了這兩點,其實就是撕掉那最后一塊遮羞布。
“朕說什么史是正史,什么史就是正史,閣老,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