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啟命皇帝,詔曰:朕開國立鼎、若昔大猷。選賢與能,重在輔閣。眷言舊德,還位宰司。乃頒命書。詔告在位。
大學士、九江侯駱成文秉心直諒,履道坦夷。寬閎出于天資,忠義本于家學。始終一節,開國輔進。介圭修覲,喜見儀刑。公袞言歸,益隆體貌。是用延登廷弼。仰應中臺。
朕望:惟賢能俊杰盡其用,則陰陽寒暑得其和。外鎮四夷,內附百姓。非至公不能成庶務。非一德無以底丕平。其殫乃心,以替朕命。
特晉駱成文為湘國公、承天殿大學士,柄國文淵,開閣理政。”
大楚的官員們一覺睡醒,站在承天殿里還迷迷瞪瞪呢,驚抬首就發現變了天。
朝堂金殿之上,再看不到寇凖、耿百順、魏稟坤、褚季四人,文官班列之首,站著一臉坦然的駱成文。
看著這個堪堪而立之年的男人站出來,伏跪于殿陛之間,叩首大呼。
“臣駱成文不敢辜枉圣恩,必為我大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中書承旨官躬著腰從金階上走下,來到駱成文的面前,將圣旨放到后者高舉的雙手之上。
后者再次頓首口呼萬歲,方才起身退回班列。
不過,倒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百官看看圣旨、再看看人,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艷羨。
內閣首輔,位極人臣矣。
等到駱成文站定,百官躬身作揖。
“為陛下賀、為首輔賀。”
駱永勝可以坐著不動欣然接受,駱成文不行,便手持圣旨,半轉身面視百官,微微欠一點腰。
“日后還煩牢諸臣工多擔待。”
等禮節結束之后,駱永勝才開口:“昨日寇閣老致仕還鄉,朕三番挽留也難改其心,寇閣老言及其離開故鄉近四十載,落葉歸根之心朕也可以理解,便允了下來。
寇閣老致仕,同時解散內閣,朕也不好強攔,只得遂其心愿,然國家之大、事務之繁,朕一己之力艱于治隆,故詔命天下,晉駱成文為承天殿大學士,理政文淵,重組內閣。”
前面的話百官連聽都懶得聽,什么三番挽留又什么艱于治隆,一點營養都沒有。
只有最后四個字才是他們現在最迫切的。
重組內閣!
內閣重組,不可能只有一個首輔吧。
次輔呢?輔臣呢?
這可都是他們從科舉入仕開始,此生中的唯一目標啊。
文臣的巔峰當然是宰臣!
故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駱成文,那眸光中的炙熱,險些將其融化。
可惜很遺憾,即使他們再如何迫切,這次組閣都不可能照顧到所有人。
中書承置重新取出一份圣旨。
“承天啟命皇帝,詔曰。
......
特進郁金為文淵閣大學士;晏殊、王曾、李迪、王隨、章得象為大學士,佐駱成文同于文淵閣,輔國理政。”
“臣等不敢辜枉圣恩、不敢負首輔器重,必效之死命。”
六人先向駱永勝伏跪叩首,而后又起身向駱成文躬禮作揖。
后者還禮。
符寶郎舉著托盤,上面是六枚印章,每個人領到屬于自己的那份,禮程到這便算是結束。
新的內閣組建完成。
這次組閣沒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圣旨的開頭用了承天啟命,還是前文提過的那個意思。
承和啟兩個字都帶有主動性,和明清時期的奉天承運正好是相反的意思。
駱永勝是主動承擔起開啟華夏民族新命運的人皇,而不是被動的奉承天道的意愿才改朝換代。
在神階上,駱永勝和上蒼是平等地位。
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這次入閣的七名閣臣。
年輕啊。
最年輕的是中元十五年出生,時今只有二十三歲的郁金,其次是二十六歲的晏殊,再然后便是三十歲的駱成文。
即使是年齡最大的,也不過是中元前四年出生的王隨,時今四十二歲。
中元前四年?
聽起來怪怪的,感覺好像用了一個幾千歲的老妖怪來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