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外,火器局駐地。
駱永勝帶著沈曾出現在這里。
“今天,火器局造出了新炮,也造出了朕一直想要的火銃,你是咱大楚兩院院丞,首席院士,和朕一同去看看。”
“謝陛下隆恩。”
火器局唐福在一處坡頂上搭了個涼棚,供兩人觀看,新式火炮打的很熱鬧,但駱永勝側首看了沈曾一眼,卻發現后者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火炮上。
“沈卿是想到了什么嗎。”
面對駱永勝的詢問,沈曾當然不敢不回答,只見他蹙著眉頭提出這么一個疑問。
“臣在想,為什么咱們的火炮只能打一百五十丈。”
這個問題把唐福逗樂了。
“這火炮能打多遠,當然要看助燃閥里的火藥效果如何,燃料只能給炮彈一百五十丈的推動力,當然只能打出一百五十丈了。”
駱永勝也不明白沈曾為什么會提出這么一個可笑的問題。
“不不不,臣的意思不是指燃料,而是炮彈本身。”
沈曾趕忙解釋道:“火藥的燃燒給了炮彈一個作用力,使得炮彈可以打出去,那么又是什么力抵消了火藥的推動力使得炮彈逐漸力竭從而無法繼續前行呢。
最后炮彈失去了火藥的推動力而掉落到地面上,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除去阻力之外,還有第三種力來牽引著炮彈。”
駱永勝的眸子開始凝滯了起來。
他什么話都沒說,就靜靜的看著沈曾,看著后者起身問唐福借了一把弓箭。
他挽弓射箭,箭飛出了十幾丈后便無力墜地。
而后沈曾便把弓箭遞給駱永勝。
“臣請陛下射箭。”
駱永勝也不含糊,拿過來直接挽弓搭箭。
他瞄準的是五十丈外的一桿大旗。
松手。
箭如霹靂奔星,直直射中旗桿,將這面大旗射斷。
“陛下神威,吾皇萬歲!”
坡頂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數百名錦衣衛都被駱永勝這一射的風采所折服。
只有沈曾依舊在深思著什么。
而后他又要了一把弩,老樣子,自己先射一箭,而后讓駱永勝射一箭。
這一次,兩人射出的箭距離一樣,都是四十丈。
“沈卿這是想到了什么嗎?”
“是的,臣確實有一種想法。”沈曾也不含糊,直接將自己心中想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臣和陛下都用弓射了一箭,結果臣身體羸弱,只能射出十幾丈,而陛下神力,足足射出了五十丈,有百步穿楊之威。
可是隨后臣與陛下同用一把弩射箭,射出去的距離卻是一模一樣。
這是什么原因。
力。
臣身單力薄,射出去的箭僅十幾丈,而陛下神力,故而可以射五十丈,這是臣與陛下給到箭的作用力不同。
而用了弩卻不一樣,因為弩的機括給到弩箭的作用力是恒定的,故而射出去的距離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當力消失之后,射出去的箭就掉落在了地上。
諸位,這倒是奇怪了,箭明明比炮彈要輕的多,可兩者最終的歸宿是一樣的,都是掉在地上,沒聽說箭輕就反而上天的道理。”
沈曾原地跳了幾下,又請幾名錦衣衛依次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