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黃的樹葉嚼在嘴里,澀苦澀苦的。
但駱永勝喝的一點障礙都沒有,喝的干凈利落。
眾人都傻住了。
包括駱玉晟。
這位大楚的太子千歲也沒有想過,今晚這頓飯竟然是這么安排的。
他出生的時候,駱永勝就已經是南昌名冠全城的富商,是勢力通官府的貴人。
從小到大,駱玉晟什么時候吃過這玩意。
又豈止是駱玉晟,如那駱成武、駱成卓等義子的孩子們,那更是打一落生,自己的父輩就是大楚的頂層高官、軍政顯要。
生來就是人上人。
別說喝糟糠了,就是見都沒見過。
現在卻要捏著鼻子喝下去。
不喝不行啊,皇帝都喝了。
現在別說是糟糠,就是一碗屎尿也得往肚子里咽啊。
自駱玉晟始,所有人都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而后閉上眼睛仰脖子一飲而盡。
一些孩子實在是喝不下去,半截就給吐了出來。
噴的到處都是。
“不好喝吧。”
駱永勝一抹嘴問了一句,下面駱成武就站了出來。
“確實不好喝。”
他倒是直言不諱。
“朕說這道菜叫曾經,曾經的咱們是怎么喝下去的。”
駱永勝一揮手,錦衣衛們上了第二道菜。
發霉的窩頭。
上面生的霉癬讓人看著都想吐。
“吃的下去嗎?”
駱永勝環顧一圈,發現所有人都皺著眉頭,甚至有的更是干嘔著,便自顧自拿起一個,把帶癬的皮撕掉,一口吃了下去。
“吃啊,吃不下去?”
“父皇。”
駱玉晟站出來說了一句,他實在是惡心到了,為自己也得說一句。
“兒臣知道父皇是想要告誡兒臣等要懂得憶苦思甜,永葆吃苦耐勞的精神,可這樣做......”
“朕讓你說話了嗎!”
正啃著窩窩頭的駱永勝猛然喝了一聲,那姿態猶如暴怒的狂獅,眼神里帶著的暴虐直接嚇得駱玉晟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的脊梁仿佛被捏碎。
慢說駱玉晟了,當駱永勝吼出這一嗓子的時候,下面還一直滿心不忿的駱成武直接抄起盤子里的窩頭大口吞嚼起來。
所有人都嚇住了。
很多年沒見過駱永勝發火了。
這一怒,天穹搖動。
這一怒,已不是一個帝王之怒,而如神靈一般。
神威如獄!
駱永勝的臉變得極快,吃完了窩頭就好了。
如湖水般平靜的等來了第三道菜。
每人一頭噴香的烤乳豬。
一尺多大小,恰是一個豬羔子剛剛長大成型的階段。
嫩而不膩。
“吃。”
切掉豬頭,駱永勝割下里脊那一塊嫩肉送進嘴中,吃的滿嘴生香。
終于有了道好菜,眾人的胃口得以改善。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雜聲。
誰也不明白駱永勝是什么意思,可那又如何呢。
剛才駱永勝的怒火,嚇碎了所有人的膽子。
即使如駱成武這般心有不忿者現在也不提什么心理失衡了。
只是一個勁的念叨。
皇帝就是爹、爹就是皇帝。
皇帝爸爸永遠都是對的。
嚇破膽了。
吃完這道菜,駱永勝才開口,看向駱永捷說道。
“永捷,烤乳豬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