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公主還沒把錢拉來,哪來的錢給?
敬玄連忙撇過頭裝作沒看到。
可權旭卻著急了。
將近兩百戶的鄉民一天吃喝就要花費不少。
他才剛來戶縣上任,衙門里根本就沒有結余。
早前的那些尾子都被刑部帶走充當前任縣令魚肉百姓的罪證了…
可他又不敢當著自己老爹的面質問。
如果讓權弘壽知道他私底下就拍板擅自遷移百姓,非得扒下他一層皮不可!
錢都沒到就敢胡亂引水到渼陂湖禍害鄉民?
“賢侄啊,來,伯伯給你重新介紹一下,這是犬子權旭,虛長你五歲,以后你們可得互相多走動走動,老夫畢竟年紀大了,將來的路還要靠你們自己互相扶持著走下去,旭兒,玄哥兒今日赦襲太平縣伯…”
這黑鬼就成縣伯了?
權旭張大了嘴巴。
他自己身上除了縣令之外就只掛了個正六品上的朝議郎。
比起縣伯還差了幾個檔次…
“縣伯…”
權旭五味陳雜的給敬玄拱拱手表示祝賀。
自己三番兩次在這黑炭頭手底下吃虧。
原本官身是自己唯一能壓過他的地方,沒想到現在…
“老旭啊,客氣啥,咱倆誰跟誰?”
敬玄踮起腳摟著權旭的肩膀故作熟絡的樣子,可把權弘壽給樂壞了,以為他二人感情十分要好,老懷大慰的頷首笑道:
“既然你二人早就熟識,那老夫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老夫還要趕回去辦差,這就告辭了,賢侄得空一定要來長安府里坐坐…”
權弘壽說完還不忘把權旭一塊給拉走,吹胡子瞪眼的斥責道:
“還不快回縣衙去當差?你也想走一遭刑部大牢不成?”
“那老夫也告辭了,小子,說好了啊,回頭老夫就帶著人過來。”
程咬金走的時候還不忘把敬玄給的香煙夾在腋下。
那模樣像極了后世的寸頭金鏈子的社會小流氓,若是手上再拿個芝寶打火機,老遠就能聽到一股地痞味兒。
說到芝寶打火機,自己的車里也有一個,還沒來得及去找呢。
不過眼下是不成了。
敬玄早上專門去牛尾溝瞅了一眼,自己的綠皮大卡車被大雨沖刷下來的泥沙給埋得死死的。
只能日后再想辦法挖出來了。
送走了幾人之后,宇文修多羅像個小媳婦似的拿起朝廷賞賜下來的冕服在敬玄身上比劃了兩下:
“還挺合身的,要不穿上看看?”
敬玄也蠢蠢欲動,兩輩子加起來還沒穿過官服呢,抱著袍子就往屋里鉆。
“好了沒?換個衣服要這么久?”
宇文修多羅在門外不停的催促,這次輪到敬玄在屋里滿頭大汗了…
這些玩意究竟怎樣穿的?
頭發又該怎樣盤?
天啦,古人為何要留這么長的頭發,也不嫌麻煩…
宇文修多羅可沒敬玄那么好的耐性。
見他遲遲不出來,腳下一用力,就踢開了房門!
待看見敬玄的模樣之后,忍不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哪是你這么穿的,這么大個人了連穿個衣服都不會,過來本小姐幫你!”
不去!
大男人怎能被一個小丫頭呼來喝去?
敬玄板著一張臉嚇唬道: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往男人房里鉆?就不怕被壞人擄了去?”
宇文修多羅挺了挺胸膛:
“男人?這兒哪里有男人?你找一個出來給本小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