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不好聽些,換作尋常人家的說法,就是通房丫頭!
宇文家的嫡女怎能自賤身份給人做通房丫頭?連個妾都撈不著?
這樣一來就連自己準備的那些嫁妝也會變成公主的嫁妝,一同給拉到夫家府上去…
不成!萬萬不成!這天底下做娘的,有哪個不希望給自己女兒風風光光的操辦一場婚事?
壽光縣主想到這里,毅然決然的抬起頭,眼眶通紅的看向長孫:
“請娘娘恕命婦決難從命!”
長孫一怔,她沒想到壽光縣主拒絕得這么干脆,心中微怒,“騰”的一下就從軟塌上站了起來:
“那你倒是給本宮說說,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任由他二人繼續傷風敗俗下去毀我皇家清譽不成?!”
長孫越說越大聲,到最后時震的旁邊的窗欞都在輕輕顫動。
反觀壽光縣主,她還從沒見過長孫發這么大火,方才剛鼓起來的勇氣,瞬間又消散了下去,只是嘴上依舊倔強道:
“羅兒好歹也是宇文家的嫡女,請娘娘看在宇文家為大唐鞠躬盡瘁的份上,給羅兒一個風光的婚事吧…”
長孫聽罷突然失聲笑了起來,只是瞳孔依舊冰冷:
“堂姐啊,你也是皇家的女兒,怎就不替皇家也著想著想呢?”
壽光縣主身子一縮,知道長孫打定主意要讓自己女兒做陪襯,可她心中哪里甘心?雖然底氣仍然有些不足,但還是勉力為宇文修多羅爭取道:
“命婦已經嫁入宇文家,自然要把夫家的榮辱放在首位…”
壽光縣主說完神情一陣恍惚,她上次來宮里時,也因為女兒與敬玄走得太近被長孫罵得狗血淋頭,原先可不會這樣,以前自己進宮都是參見宴會,與長孫還能有說有笑的攀談幾句,可自從那太平縣伯橫空出世后,一切都變了。
長孫見她如此堅持,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壽光縣主好歹也是王叔家的明珠,不宜逼迫太甚,只得揮手嘆道:
“既是如此,本宮再令想他法,你且先回去吧,記住,管束好你女兒,最近不少異邦使節都在長安,不要再傳出什么齷蹉,否則下次本宮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壽光縣主心中大石頭終于落了地,連連給長孫行禮作保:
“娘娘放心,命婦回去后一定嚴加管教,不叫娘娘擔心…”
壽光縣主躬身告退之后,在長孫的注目下仍舊維持著體統儀態,等一離開長孫的視線,整個身子就癱軟下來,若非旁邊恰好有宮女路過扶了她一把,只怕立刻要倒在地上。
剛才與皇后的一番交鋒,已經耗盡她全部精力,不但心跳到了嗓子眼,就連身子也在微微發顫,好在長孫沒有過于為難自己,否則今日還不知道會如何,一想到這里,壽光縣主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心里無聲的沖宇文修多羅喊道:
囡囡啊,阿娘只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