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不敢想象若是皇帝陛下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他知道自己無法勸服主意極正的少爺,甚至猶豫著要不要去長安找一趟敬菁,讓她來勸說少爺,畢竟這種事情一旦敗露出去,會給整個平陽敬氏都帶來滅頂之災啊…
仿佛是下定了決心,過了好半天,云叔才毅然決然的站了起來。
既然少爺有他的打算,自己這個做家奴的就應該想辦法替他善后。
小老頭眼里冒著精光,四處張望著,準備把家里的人挨個叫來旁敲側擊一番,看看還有沒有誰知道這件事…
敬玄回到后院,一幫紈绔已經醒了,此刻正在丫鬟們的伺候下用著早膳,不過看他們一個個面色蠟黃的樣子,就知道沒什么胃口。
也是。
喝了酒還把自己當成陀螺使,不醉才怪。
見敬玄過來了,一個個有氣無力的跟他打著招呼。
也就柴哲威面色稍微好一點,估計是繼承了他老娘的強悍基因,聽說平陽昭公主當年就是一位千杯不倒的女中豪杰。
“老玄,這么一大早去哪了?還以為你昨夜喝多了受不了,丟下弟兄們一個人去逛窯子了呢…”
“就是,不講義氣啊,一個人逛窯子多沒勁?怎么不把弟兄們都叫上?”
程處默也跟著起哄,但凡是有關于女人和武藝的話題,這家伙從來不缺席,亢奮得像個大種馬似的。
紈绔們肆無忌憚的調笑讓伺候他們用餐的兩個丫鬟羞得面紅耳赤,為了不讓丫鬟們難堪,敬玄伸手揮退了她們。
“就是覺得頭昏腦脹出去吹吹涼風,怎么,你們幾個今日也不上差?”
敬玄奇怪的問道,千牛衛難道這么松散?
“晚上再去也來得及,昨日已經跟竇奉節說好,今日他幫我頂替一天…”
柴哲威說到這里頓了頓,好奇的望向敬玄:
“我聽竇奉節說上回你敲詐了他三百貫?”
他不說,敬玄都快忘了竇奉節這個人。
按照歷史的正常軌跡,竇奉節這個家伙會娶房陵公主為妻。
也就是長沙公主的七妹,不過眼下房陵公主才十歲,距離兩人成親還早呢。
只是竇奉節顯然命不好,若無意外,房陵公主將來會給他腦袋上戴好幾頂綠帽,史書上說他英年早逝,敬玄估計多半是被自己老婆給氣死的。
“是有這事,怎么?”
柴哲威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實不相瞞,我與竇奉節關系十分要好,上回若非當值走不開,只怕也會來戶縣被你老玄敲詐三百貫…”
一番話說得十分風趣,其余幾人紛紛笑了起來。
可不咋的,以敬玄的身手,真要是過來了那多半也是多一個送財童子…
不過敬玄卻明白他話里隱含的意思,淡淡笑道:
“我對竇奉節沒什么惡意,上次要他三百貫也只是因為他幫小卷毛出頭罷了,你回去告訴他,往后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他若是愿意交我這個朋友,那就拿出誠意來。”
柴哲威聽罷,沖敬玄豎起了大拇指:
“老玄你果然痛快,我還在想怎么跟你說這件事呢,既然話說到這了,那沒說的,回頭我就把你這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他。”
這時,一直在悶頭喝粥的張大象突然迷茫的抬起頭來:
“誰是小卷毛來著?”
…
長安皇宮。
兩儀殿。
“去過東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