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敬玄一愣,下意識就以為里頭裝的是死鬼老爹送她的定情信物什么的…
可當打開木盒之后,敬玄瞬間驚呆了,里頭裝著一枚方方正正的印璽,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流光溢彩碧綠喜人,而且某一角似乎被補過,上面還鑲了一層金箔…
敬玄腦子里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遲疑的問道
“這…這莫非是…”
義成公主頷首笑道:
“不錯,這就是傳國玉璽,現在它是你的了。”
而在另一邊的長安城,李泰突然登場,把盧氏眾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盧義方,臉上神色十分不善,哪里來的小胖子居然這么狂妄?竟敢在老夫面前抖書袋子?
“立學便是立德,若胸中無半點文墨,豈不是誤人子弟?荀子言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那太平縣伯才多大?身上又有何德何能,就敢教授一位皇族子弟學業?難道就憑區區一層舅父關系?”
盧氏眾人大都是從老家趕過來的,哪怕是像盧法壽,也是從泗洲刺史任上匆匆回京,所以這群人根本就不認識李泰,當然,其中也有李泰年紀小,很少在外露臉的緣故。
而且今日李泰穿的一身尋常衣衫,里頭還套了一層校服,為了保暖,拉鏈幾乎拉倒了下巴,看上去跟個二桿子沒什么兩樣,所以盧義方話音一落,其余眾人也跟著出聲呵斥起李泰來。
李景仁本來看到堂兄來了,心中還有一絲欣喜,他對李泰的學識一向欽佩,認為這下有幫手了。
可當看到這么多人呵斥堂兄一人,心中不免又替他捏了一把汗。
李泰嗤笑一聲:
“人分老幼,學問焉能分老幼?莫非只上古圣賢能著書立說?須知即便在他們那個時代,也是要結合前人思想總結概括的,既然他們能,為何太平縣伯就不能?”
盧義方冷笑連連,指著李泰大聲呵斥道: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那老夫倒是想問問你,那太平縣伯做了何等了不得的學問?”
李泰傲然道:
“只怕說了你也不懂,倒不如說說你懂的,讓我這個太平縣伯大弟子來回答你如何?”
盧義方聽罷哈哈大笑,還轉頭看了看四周哄笑的族人,與他們一起取笑李泰道:
“你不過一黃口小兒罷了,竟敢向老夫挑戰?莫非不知道老夫的身份?”
李泰背著手皺了皺眉頭,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我管你什么身份?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家伙而已,哪里值得讓人銘記?快點,說不說,不說趕緊走,別在這撒潑!”
聽他態度愈發放肆,盧氏眾人喝斥怒罵之聲不絕于耳,盧義方更是怒極反笑,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泰,語氣輕蔑道:
“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老夫就來試試你這個太平縣伯大弟子的斤兩!老夫來問你,“昔之人無聞知“,何解?”
李泰呵呵一笑,背著手走了幾步,眼中精光一閃:
“老丈莫不是想籍此教訓我?”
盧義方冷笑一聲:
“方才不是說學者無分老幼,達成不分先后么?老夫籍此出題又有何不可?”
李泰踱步沉思片刻,抬頭答道:
”此句出自《尚書·無逸》,原文為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
說到這里李泰轉而抬頭笑吟吟的看著盧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