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遜突然攔在敬玄跟前,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說道:
“既然此人愿意歸降我軍,那便留他一命罷,我大唐乃泱泱禮儀之邦,有使四夷來服之德…”
老家伙話還沒說完,敬玄就不耐煩的打斷道:
“不行,今日此人的命,老子取定了!”
話一出口,不但張長遜愣了愣,就連旁邊的喬師望也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敬玄,敢這么跟一位老資格國公說話,就連他這位太上皇的女婿都做不到…
“放肆!”
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張長遜吹胡子瞪眼的盯著敬玄,端起架子明知故問道:
“你身居何職?竟敢對老夫這般無禮?莫非不知道老夫是誰!?”
敬玄冷冷一笑:
“息國公的大名這天下誰人不知?怎么,息國公打算以官位來壓我這個小小的鴻臚寺員外散騎侍郎?”
敬玄刻意將鴻臚寺員外散騎侍郎這幾個字咬得特別重,似在有意提醒老子是鴻臚寺的人,可不是你們右威衛的大頭兵,甚至連軍人都不是,你張長遜瞎擺什么官威?
見敬玄話里話外都帶著嘲諷,張長遜大怒,指著敬玄喝道:
“豎子!汝豈不聞上下尊卑?汝師長就是這般教你的?!”
敬玄無所謂的聳聳肩:
“難道息國公不知我父兄皆殤?晚輩自幼無人管教,野慣了,若有沖撞之處,還請息國公多多海涵…”
這話聽上去雖然像是在道歉,可配上敬玄那副無所畏懼的表情,只會讓聽進耳朵的人更加生氣!
只見張長遜指著敬玄大喝道:
“來人!給我拿下!”
喬師望見狀連忙要上前勸說,豈料張長遜理都不理他,冷哼一聲將頭別到一邊。
見有右威衛的士兵往自己這邊過來,敬玄眉毛一挑,掌中大夏龍雀橫在身前:
“我看誰敢!?”
張長遜勃然變色:
“豎子焉敢抗命?!就不怕被就地正法么?!”
“怎么?息國公還欲殺某?”
敬玄冷笑著指向還跪在地上的執失思力說道:
“莫非息國公為了搶奪功勞,欲殺人滅口乎?!”
張長遜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雖然他剛才一聽說此人是執失思力,心中的確起了將收服突厥大將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的心思,可被敬玄當眾這么一說,頓覺臉上無光,看向左右親隨:
“還不快將此子拿下?!”
敬玄后退一步,盯著沖自己走過來的右威衛士兵們說道:
“此人在云中城外絞殺爾等右威衛袍澤兩千人,連主將豆盧懷讓的人頭都被他割下裝在盒子里準備向頡利邀功,更別說還將爾等袍澤的尸身鑄成京觀供人觀賞,爾等當真要阻止本縣伯斬殺此人!?”
敬玄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喬師望一把抓住他的手顫聲問道:
“太平縣伯此言當真?!豆盧兄和那兩千弟兄都…”
敬玄目光始終盯著張長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