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聽罷眼睛一酸,突然開始抽泣起來,把敬玄搞得莫名其妙,還以為這家伙真的惦記自己的變化術呢,正想好好解釋一番,沒想到這家伙突然來了一句:
“我想我阿娘了…”
唉,說到底還是個少年啊,歷史上的薛仁貴之所以從軍晚,就是因為放心不下家里老小,哪像自己,只是外表披著一副少年皮囊而已,實則已經是個老油條了…
“想就去接啊!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個什么樣子,進了關你就回絳州把老人家接過來,難道你還等著薛萬淑幫你去接人不成?”
薛仁貴哪怕淚眼婆娑,還不忘問一句相好:
“那柳娘子怎么辦?”
“涼拌!”
敬玄十分好氣的回了一嘴,這家伙,難道自己還要幫著他去河東柳氏搶人不成!?
聽得師兄如此說,薛仁貴神色瞬間變得有些黯然。
見這家伙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敬玄實在不忍心,本來這趟出來,以薛仁貴的身手怎么著也能斬將立功,但偏偏被自己這個師兄吆喝著去干了別的事,說到底還是自己欠他的。
想到這里,敬玄無奈嘆道:
“罷了罷了,回了長安我找找門路,先給你安排一檔子差事,想辦法混個官身,那時再去找你那柳娘子提親可好?先說好,提親你自己去,師兄我就不耐那一套繁縟禮節…”
薛仁貴聞言大喜過望,嘴里連連道著謝:
“多謝師兄!多謝師兄成全!師弟今后一定好好孝順師兄您老人家…”
“滾!”
薛仁貴怎么娶老婆敬玄不知道,但他未來的其中一名老婆此刻卻陷入了麻煩。
自前線捷報傳來,國朝勝局已定,長安城的氣氛也不復先前那般壓抑,加上陛下又有言與民同樂,各家勛貴也就跟著放松了對于自家子嗣的看管。
而宇文修多羅這種高門小娘子也同樣免于禁足,恢復了與各府上的人情往來。
這是宇文士及專門特許的,因為等敬玄回京之后,宇文修多羅說不得就要出嫁。
等她嫁作人婦,肯定就沒有像現在這般自由了,再說了,即便過了門,同樣也要維護好與各家府上的關系。
所以當宇文修多羅拿著魏巍的請帖,準備向老爹請示是否可以出門赴約時,宇文士及十分大度的允許了。
魏巍就是鄭國公魏征家的閨女,把女兒家的閨名取得這么霸氣的,大概滿長安也就只他一家了。
請帖上的說的是慶賀生辰,邀請宇文修多羅過府一聚,久未出門的宇文修多羅也沒多想,歡天喜地的就收拾打扮出了府。
可還沒走多久,在路上恰好碰到了史萬寶之子史懷壽,宇文修多羅知道這史懷壽一直對自己心存非分之想,不過礙于兩家關系,也沒有視而不見,只是禮貌的打過招呼便欲繼續前去鄭國公府上赴約。
可宇文修多羅的禮節性問候給了史懷壽一個錯誤的信號,他認為其實宇文修多羅對自己的有情的。
只是礙于敬玄的淫威而不敢表露真心。
是的,就是淫威,這段時間以來,長安城到處都在傳頌敬玄大破突厥人的戰績,聽得史懷壽耳朵都起繭子了。
這可不同于尋常長安少年心里嫉妒那么簡單,畢竟在史懷壽看來,兩人之間還有另外一層仇怨,那就是…
奪妻之恨!
因此史懷壽非常強硬的鉆進了宇文修多羅的馬車,他并不打算來強的。
有幾分小聰明的他認為,只要讓所有人都看見自己與宇文修多羅共乘一輛馬車,那么自然就會引來猜忌,到時候若是有人問起,自己只要答得是似而非,那么敬玄肯定會覺得宇文修多羅已經失了名節,不再打她的主意。
而他史懷壽則能水到渠成的抱得美人歸。
畢竟,女兒家把名節看得可是比天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