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懷壽急得都快哭了,這敬玄手上還握著刀,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再一想到外頭說敬玄殺人如麻的那些傳言,史懷壽覺得今日若是沒讓敬玄滿意,恐怕自己小命不保啊!
不過這話,倒是讓敬玄自己本身小小的臉紅了一把,說到***女這件事,他自己也干過,而且干得比史懷壽更加徹底,所以底氣上并不是那么足,干咳了好幾聲才卯足了勁兒,這讓史懷壽還以為他氣瘋了,心中更加慌亂。
“太平縣伯…我…”
“罵誰呢?誰是太平縣伯?老子現在是侯爺,云中侯,你不知道嗎?”
敬玄忽然發現爵位的變化也會給心理上帶來同樣的變化,侯爵怎么也算是邁入高級勛貴的門檻了,因此氣勢上愈發的不可一世起來。
果然。
一頭小卷毛的史懷壽聽見他這句話后不敢相信的“啊”了一下,然后變得更加心亂如麻起來。
腦子里也突然想起那日宇文修多羅說他不如敬玄遠亦,起初自己還沒放在心上,只認為敬玄不過是運氣比較好而已,沒想到這么快,人家就當上侯爺了,一時間變得面如死灰,嘴上的語氣也跟著變得了無生氣: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云中侯滿意?”
見他突然變得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反倒讓敬玄這個上門找茬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讓人賠錢?沒那么下作。
打他一頓?怕把他打死了。
讓他下跪求饒?折辱一位功臣后人,怕是會引人非議,畢竟這小卷毛屬于強殲未遂啊,按照唐律,還真不好給他定罪呢!
不過很快的,孫伏伽就打消了敬玄的煩惱,這位新任大理寺卿面色鐵青的回到了關押史懷壽的牢房前。
望著一身血腥氣的孫伏伽,敬玄正欲在打趣幾句,結果這位不茍言笑的大理寺卿非常干脆的將幾顆人頭扔在敬玄腳下,語氣冰冷的說道:
“這幾顆禍害大理寺的人頭可還讓云中侯滿意?!”
敬玄神色如常的拿腳撥了撥地上那幾顆圓滾滾的人頭,這姓孫的,嚇唬誰呢?當本侯沒見過人頭么?山那么高的都見過,你拿這幾顆小魚小蝦的人頭來,就想讓本侯揭過此事?
想到這里,敬玄微微一笑,指著已經被人頭嚇傻的史懷壽說道:
“不知孫寺卿打算如何處理?”
史懷壽聽罷渾身一機靈,慌慌張張的求饒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只是對宇文小姐無禮而已…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柴哲威他們已經教訓過我了…不要殺我啊…嗚嗚嗚…”
話說到最后居然還哭出來了。
這頓時讓敬玄心中泛起了嘀咕,長安城的紈绔就這么沒見過世面?幾顆人頭就嚇成這樣?該不會是裝的吧?
“原國公之子史懷壽當街輕薄女子在先,又收買獄卒輕賤廟堂在后,視國朝法紀為無物,大理寺審定將其發配戍邊,無令不得還京,云中侯滿意否?”
孫伏伽的語氣中明顯帶有一絲怒氣。
敬玄嘿嘿一笑,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孫伏伽的肩膀:
“什么叫本侯滿不滿意,一切按照唐律來辦就是,孫寺卿公正剛直,實乃我輩之楷模啊…”
末了,敬玄突然又把嘴巴湊到孫伏伽耳旁:
“既然定了罪,就早些辦吧,萬一大軍得勝還朝,陛下龍顏大悅來個大赦天下咋整?豈不是讓這藐視大理寺的狂徒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