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方才說什么?”
薛母的話讓柳鵬程大吃一驚,就連帶著她來的薛安也面露異色,還以為她只是為了自己孩兒胡言亂語呢,立刻沉聲說道:
“不可胡言亂語,云中侯何等人物,小心禍從口中!”
薛母見二人不信,立刻著重的復述著先前的話語:
“叔父!仁貴真是云中侯的師弟,就連仁貴這表字,都是云中侯起的呢!”
見她說得有板有眼,薛安這下也遲疑了:
“當真?仁貴何時與云中侯攀上交情的?老夫怎不知?”
見叔父還有疑慮,薛母連忙將自己兒子與敬玄早年在同一間學堂讀書的事情講了出來。
她不說還好,一說到這件事薛安就心存慚愧,那時候因為家里的族學無法同時滿足所有適齡少年進學,因此只得挑選些聰慧的著重培養,所以像薛仁貴這種腦袋瓜子看上去不是那么靈光的,就被家族有選擇性的給放棄了。
現在聽到薛母這么說,薛安稍稍心安:
“若真是如此,那仁貴這孩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可不咋的?叔父你是不知道,仁貴說云中侯打算在長安給他謀一份差事,可他擔心我這個沒用的阿母,這才婉言謝絕回到絳州…而且…而且…”
說到這里,薛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柳鵬程,老于世故的薛安立刻明白了幾分,馬上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而且還心心念念柳漫兒是吧?沒看出來,這孩子倒是個情種,甘愿為了女子放棄自己的前程,倒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兒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柳鵬程豈有不明白之理,不過他現在關心的,是那遠在天邊的云中侯,看能不能透過薛家的這層關系,給自己弄上一副云中侯親筆墨寶。
薛安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點破,反倒是悄悄沖薛母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多說點跟云中侯有關系的話。
薛母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一會兒的功夫,就將自己知道的那點事給抖了干凈。
“如此說來,仁貴還幫著云中侯看了一段時間祖墳?那這份情誼可不輕啊!怪不得要幫仁貴在長安謀差事…”
薛安一邊故作夸張的驚嘆,一邊悄悄觀察著柳鵬程的臉色,剛才他本來還以為這件事徹底沒戲了,誰知道自家族孫居然還跟長安城里的貴人有交情,這讓老頭子看到了事情的一絲轉機。
薛母自然也不斷的給己方增加砝碼,最后甚至說到了敬玄將來要娶公主這件事,無形之中給柳鵬程又增加了不少壓力。
柳鵬程面露苦澀,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
“兩位的來意柳某已然清楚,只是這件事,柳某實在做不了主…”
這回柳鵬程說得是實話,他妻子王氏便是出自太原王家,這次閨女的婚事就是由她在幕后一力操持,加上自己的父親柳應物也希望能借助聯姻,與太原王氏關系變得更加緊密,所以也大力支持,為此還專門跑去了晉陽…
見柳鵬程依舊不肯松口,薛安笑著搖了搖頭,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