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識得我家侯爺安敢口出狂言?!”
那校尉玩命掙扎起來,抽出一只手使勁煽著自己大耳刮子:
“末將知錯!末將知錯!末將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侯爺,請侯爺恕罪!請侯爺恕罪!”
見他認錯態度良好,敬玄朝閻訶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把人放了再說。
結果閻訶才一剛松手,那校尉便哭著喊著沖了過來,一把抱住敬玄的腿嚎啕大哭:
“多謝侯爺為大將軍報仇雪恨,侯爺之恩情猶如末將之再生父母,末將…末將…嗚嗚嗚…”
受他感染,周圍的士兵也跟著匍匐在地,不停的朝敬玄扣頭感謝,而且陸陸續續還有不少士兵加入其中,一時間軍營里響起了陣陣哭嚎聲,聽得人雞皮疙瘩滿地都是。
“都他娘的閉嘴!一個個都是大老爺們在本侯跟前流什么馬尿?!”
敬玄被吵的一陣頭大,將抱著自己大腿的校尉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原國公何在?”
那校尉聽得敬玄問話,連忙抹了一把眼淚,恭恭敬敬的答道:
“回稟侯爺,末將衛輝,是山字營的校尉,原國公已經好幾日沒來過軍營了…”
一聽說史萬寶居然不在,敬玄心頭頓時一陣火氣,如此軍容,還不抓緊時間整頓,難道真的要等到他們繼續糜爛下去?
想到此處,敬玄皺眉又問:
“軍中校官怎么就你一人過來?其余的軍官呢?”
衛輝聽罷神情十分落寞,好半天才哆嗦著嘴皮子答道:
“他們…他們都跟隨大將軍戰死了…現如今右領軍衛就只剩下我們山字營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衛輝眼淚花子嘩啦啦的直往外冒,敬玄也被他的話震驚得不知說什么好,當初在草原上,自己并沒有踏入過云中城,因此也不了解右領軍衛究竟死了多少人,只是后來在軍報上了解了一些,說是傷亡過半,但建制尚在,可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
據敬玄所知,右領軍衛除了伙頭軍以外,還有風,林,火,山四大營,每一營都超過兩千人,這他娘的都傷亡四分之三恐怕還不止了,還叫建制保存完整?而且就連軍官也只剩下個校尉,怪不得被兵部一紙公文給攆到了龍首原!
畢竟想要重建一支軍隊,不但需要兵員補充,還要大量的軍械錢糧來支撐,以目下兵部的財政,短時間來應該辦不成。
“別嚎了…”
敬玄這下語氣也放緩了不少:
“我來問你,如今軍營之中還有多少人?”
衛輝一愣,這個問題他不能擅自回答,因為這是軍中機密,哪怕對方是右領軍衛的救命恩人也一樣。
“侯爺問你話呢!聾了?”
閻訶再次不耐煩道:
“侯爺今后可是你們右領軍衛的長史,敢不尊上令,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