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輝冷笑著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陳玉,高聲答道:
“回長史的話,按律當斬!”
敬玄舔了舔嘴唇:
“那爾等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這個讓大家伙兒餓肚子的家伙給拖出來砍了?”
衛輝聞言,面帶亢奮,領著幾個人就準備過去抓捕陳玉。
“且慢!”
史萬寶上前擋在衛輝身前,只見語氣非常生硬的對敬玄說道:
“云中侯,如今大軍并非是在外作戰,焉能啟用戰時軍法?”
事情到了這一步,史萬寶算是徹底明白了,今日敬玄肯定是有備而來,而且似乎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敬玄同樣語調陰冷:
“如何用不得?本侯身為大軍長史,有權對觸犯軍律的任何人問責,還不快把人給我綁了?!”
前面一句話是對史萬寶說的,后一句話便已經算是動了殺心了,衛輝等人聽見這句話后,也明白今日敬玄不是為了做做樣子,是真的打算弄死陳玉,于是也不再管史萬寶怎么想,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害的弟兄們挨了好幾天餓的家伙給拖了出來!
陳玉十分狼狽的被人按在地上,他似乎也明白敬玄準備對自己痛下殺手,慌亂之下,立刻向史萬寶求助:
“公爺!公爺救我!”
史萬寶皺了皺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對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不管不顧,于是立刻上前想與敬玄交談幾句,不過敬玄卻不給他私底下說話的機會,反而后退一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怎么?莫非公爺還打算替這家伙說情?”
見敬玄絲毫不給自己顏面,史萬寶面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但身后還有許多心腹在看著,陳玉也在哭天喊地的求自己,史萬寶心一橫,臉上浮現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對敬玄說道:
“就請長史給本將一個面子,打些軍棍便是了,何必趕盡殺絕呢…”
他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傳來陳玉的慘叫,等他再回頭時,發現心腹親信已經身首異處,而站在那具無頭尸身旁的,正是先前提著大斧砸人的宇文羅睺!
“你!”
史萬寶指著一臉無所謂的宇文羅睺火冒三丈!
而這時身后又傳來敬玄陰陽怪氣的聲音:
“哎呀,原國公怎么不早些替他求情,不然本侯說不得要看在原國公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史萬寶臉色漲的如同豬肝,看著面前一堆心有余悸的心腹,又看了看面帶嘲諷的敬玄,語氣十分陰冷:
“既然人都已經殺了,那想必云中侯也該滿意了吧?本將這里有一句話要奉送給云中侯。”
敬玄一邊掏著耳朵,一邊無所謂道:
“哦?原國公有話請講。”
史萬寶見他如此做派,心中怒意滔天,但無奈此時形勢比人強,只得壓著火氣淡淡道:
“看來云中侯似乎不懂得做事留三分這個道理,也罷,本將言盡于此,我們走!”
史萬寶說完便轉身帶著人準備離去,而宇文羅睺則不知什么時候又提著大斧擋住了他的去路,只見這位殺了自己心腹的儈子手一腳踩在斧頭上,一手不耐煩的對史萬寶指了指他的身后。
“怎么?云中侯莫非還有指教?”
史萬寶轉過身來,目光顯得十分陰狠,而周圍的士兵們也同樣詫異的看著敬玄,莫非這位長史今日真的打算把原國公一行一體斬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