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橋只得說:“那殿下您坐著,我去給您沏壺茶,咱們在這兒等。”
明九心中藏著事,自然是著急的。
他不能去花樓,可有人能去啊。
“我不喝茶。”明九看他,“你去花樓將道長請回來,就說有急事找他。”
白橋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明九截斷了:“你沒妻子沒相好看對眼的姑娘,去一趟花樓怎么了?你不去花樓,別人多半會以為你不正常。所以,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白橋:“……”
好吧,九殿下是主子,主子說什么都是對的。
明九等了大概小半個時辰,聽見大門外有聲音傳來,噗通的一聲悶響,不像是開門聲,像是很沉的東西掉落地面的聲音。
他起身出門查看,就見門邊果然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面部朝下,看身形,是安尋道長無疑。只是他今日沒穿道袍,身上的衣衫花花綠綠,風騷得緊,還有一股濃郁的脂粉味。
白橋氣喘吁吁地坐在旁邊,話都說不連貫:“殿、殿下,安尋道長太沉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我把他從花樓一路抬回來,摔了好幾回,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明九被那股脂粉味熏得頭暈眼花,頓時沒了向他請教的念頭。
“把他抬床上。”
隱蔽的枝頭立即飛身跳下一人,是隨身保護明九的暗衛。
白橋與暗衛一人抬著腳,一人抬著頭,搖搖晃晃地往屋子里走。
過了一會兒,白橋出來,奇怪道:“這安尋道長,好歹也是道士,怎么會被紅塵俗物灌成這樣,跟死過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明九正要離開,聽見白橋的話,腳步一頓:“你說什么?”
白橋見九殿下面色嚴肅,也不由緊張起來:“我、我說,安尋道長怎么說也是法力高強的道士,怎么會被紅塵俗物弄成這樣。”
“你說,跟死了一樣?”
白橋也警惕起來。
是啊,哪怕喝得再醉,也不至于,一路上摔了好幾次,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當真跟死了一樣。
明九大步邁進屋子里,伸出手指探鼻息,卻是呼吸勻稱,一切如常。白橋站在身后,問:“殿下,怎么樣?難不成真沒了氣兒?”
“有氣。”明九想了想,“你去端盆冷水來,潑一潑。”
要是這都不能醒,興許,是中毒了。
白橋先是去了灶臺,里面空空如也,別說盆了,連個破碗都沒有,真不知道安尋平日里是怎么過活的。
哦,他不用自己過活,他可以去隔壁蹭飯。
院里院外,除了幾個小杯子,沒有盆沒有碗,最后白橋無法,只得讓暗衛與他一起,再次抬起不省人事的安尋,扔進沐浴的大桶里。
水花四濺,就算是頭醉豬,也該醒了。
安尋依舊緊閉著眼,紋絲未動。
明九讓暗衛去找大夫,白橋守在這兒,自己則去隔壁請瑤落來看看。
白橋盯著昏迷的安尋,開始細想自己從找到他開始,他似乎就是閉著眼睛的,一直沒清醒過,不過當時他看到花魁與安尋一道,便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二人是在尋歡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