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艾克在一旁折騰,溫特斯不置可否。
以陸軍對施法者的渴求程度,不大可能會遺漏有潛力的軍校生。
但隨意否定別人的夢想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哪怕是用真話。
艾克努力地“使用魔法”,他的臉逐漸離石凳越來越近,表情也逐漸變得猙獰,眼珠幾乎快要貼在水滴上。
考慮到今天的氣溫,無論艾克有沒有法術能力,石板上的水都早晚會氣化。
“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溫特斯問。
“有,眼睛特別干。”
“我就是喜歡你的幽默感。”
“水無法用來測試潛力者,否則篩選施法者也用不著上專門的設備。”溫特斯解釋為什么用水測試不行:“安托萬-洛朗將軍曾提過,讓一滴水汽化需要的魔力,比像百磅硬弓那樣加速一支箭耗費的魔力還要多。”
“不過將軍也就是隨口一提,沒有詳細論證”溫特斯補充道:“但我訓練也能感覺到水是最難氣化的液體,你現在明白為什么加速類法術公認殺傷力最強了嗎?“
“氣化這一點水看不出來有什么用處,但加速一支箭就能要人性命?”阿克塞爾試探地回答。
“沒錯,施法的難度和法術的威力并不掛鉤。”溫特斯想到燃火系法術的尷尬現狀,不禁苦笑:“魔法不是為殺戮而存在,人類只是在挑出最適合殺戮的魔法。”
“這有什么好說的?練十年劍術,上戰場被一槍打死,不是更委屈?”艾克倒是很輕易就接受了,他舉一反三:“主也不是為殺戮才創造鋼鐵和火藥的吧?還不是被拿來殺戮嗎?”
“嗯。”
石凳上的水滴已經完全消失,而艾克沒有任何使用魔法的感覺,他有些沮喪:“我果然沒有法術天賦。”
“也不一定,反正用水測不出來。”
溫特斯安慰艾克:“如果你想測,明天我帶你去找克里斯蒂安教員,他應該有辦法。”
“哪個克里斯蒂安教員?
[克里斯蒂安]意為信徒,陸院里叫這個名字的人可太多。
“施法者教研室主任,應該是陸院里最厲害的施法者。放心,他很和善,求他幫忙一定沒問題。”
“算了,就是隨便試試,我也沒覺得我真的是施法者。“溫特斯自告奮勇要幫艾克找人測試,艾克卻變得膽怯。
兩人隨便拿幾滴水測一測是一碼事,要去找教研室主任,還要用上專用儀器就是另一碼事了。
“你還是給我講講使用魔法的感覺。”艾克很好奇。
“我沒法準確用語言描述。”溫特斯無論如何組織語言,都沒法恰當描述:“我舉個例子,你能向一個天生目盲的人描繪色彩嗎?”
這個問題把艾克也問住了,他愣了好一會,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描述方式,最后還是承認:“不能,從來不知道什么是色彩的人要如何理解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