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再只是聯省共和國一地,海藍皇家領、高原公爵領……整個兩山夾地和帝國都被卷進漩渦之中。
原本門奈伯爵領——現門奈省,又被打成一片白地。
還沒成熟的莊稼被踐踏、被焚毀,潰兵比強盜還可怕。
戰亂中巴德的父親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哥哥、妹妹和所有的孩子。
巴德家徹底破產,他們空有一小塊土地卻沒有任何糧食。
無奈之下,巴德的父親把家里那一小塊地抵押給了村子附近的綠心修道院。
夫妻二人托庇于修道院的保護,成為修道院的佃農。
主權戰爭徹底結束,皇帝退兵,塞納斯聯盟正式成立,夫妻二人生下巴德。
對巴德的父母而言,佃農的日子看不到任何出路。
他們只能勉強溫飽,注定攢不出足夠贖回土地的錢。
所以巴德父母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讓巴德進入修道院,稱為修士。
但修士是正兒八經的注冊神職人員,窮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成為修士?
修道院不會接受一名一無所有的年輕人,想成為修士就必須為修道院帶來一份財產。
修道院只歡迎那些帶著地契和金銀的“兄弟”來投靠。
巴德從記事起就在修道院當仆人,先是負責清洗廁所之類的低級雜活。他手腳勤快,做事小心,沉默寡言。
所以他很快就擺脫最低級的雜務工作,轉為負責打掃綠心修道院的手抄室和圖書館。
一位善良的修士教他識字和舊語,而通過舊語/上古語詞典巴德又自學了上古語。
自從能夠閱讀開始,巴德的空閑時間就全部花在綠心修道院的圖書館里。
他閱讀過大量的古籍和修道院保存的資料,自學古帝國學者的《算學》、《幾何原理》和弗萊曼人的《醫經》。
與此同時,他在修道院內的地位也不斷提升:從打掃圖書館變為了專門負責清潔貴重的圣器、圣者遺物,然后又成為了修道院院長的貼身男仆,負責幫助院長做賬。
但是巴德對修道院的了解越多,他就越絕望。因他明白自己絕無可能成為修士,他也絕不愿作為佃農和仆人了卻一生。
一個偶然的機會,巴德從修道院訪客口中得知陸軍軍官學院的存在,并得知陸軍軍官學院不要學費、沒有任何報考限制。
于是在巴德十六歲那年,他決定奮力一搏,帶著攢下的六枚小銀盾和三塊黑面包從老家杰拉德村出發,徒步一百公里來到圭土城。
憑借著他祖傳的養馬本事和突出的文化課考試成績,巴德奇跡般地考入了陸軍軍官學院的騎兵科,他也成為了騎兵科六年來唯一一個校外入學學員。
巴德和溫特斯在馬學課上相識。
[注:馬學和馬術是兩項課程]
比馬術,巴德遠不如溫特斯;但論照料馬匹的本領,溫特斯拍馬也趕不上巴德。
他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溫特斯只是好奇這位陌生的農家青年哪學的修蹄?
隨著相識日久,溫特斯愈發發現巴德身上有他沒有的優點,例如:待人溫和、耐心、很少發脾氣。
溫特斯缺乏這些品質,所以無意識間會向有這些品質的人靠近。
而溫特斯不帶施舍感的友誼也讓巴德覺得舒服。
時間一久,兩個人就成了極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