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間找不到配套的炮彈,準尉們是拿著槍彈當炮彈用。用麻袋片裹著,防止炮口朝下時鉛子直接掉出去。
但問題在于鉛子畢竟比炮彈小,閉氣性很差,火藥燃氣會從鉛子間隙噴出去。正因如此,炮兵使用霰彈時要加上木托。
但倉促間上哪里去找木托呢?現場削木頭也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上,旋轉炮威力自然大打折扣,沒有想象中一炮打出去掃倒一片的效果。
“繼續!別停。”炮手準尉叫停了正在進行中的傷害評估。有總比沒有強,哪怕只能聽個響,對敵人也是極大的威懾。
清刷炮膛后,一枚新的子銃換上去了,溫特斯再點火,火花呲呲地燒進了子銃內,卻只冒了一股煙。
旋轉炮沒有怒吼,聲音好似放了一個悶屁。
啞了?
裝填手準尉不為所動,立即敲下木楔,換上了一枚新的子銃。
再點火,還是沒反應。
“(臟話)!這個老摳船長,肯定是火藥放了太久沒用,分層了!”裝填手準尉親切問候了胖船長全家,但手上動作不停,又換上了一枚子銃。
再點火,這次響了。
十二個子銃很快就打光了,只打響了五個,剩下七個全是啞炮。
裝填手準尉被這驚人的啞炮率氣得直罵人,炮手準尉倒是什么話也沒說,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火繩槍遞給溫特斯和裝填手準尉。
溫特斯站在高處,對局勢一目了然。喊殺聲已經停了,現在只有沉悶地白刃入肉聲和慘叫聲。跳到賊鷗號甲板上的海盜都已經被解決,人頭攢動的賊鷗號甲板上已經看不到海盜臟兮兮的頭發,只能看到準尉們干凈的腦袋。
賊鷗號上的陸海聯合武裝正在攻入好運號的甲板,甚至事前態度消極的那四個旅客中的其中三人也拿著武器正在第一線和海盜搏殺。但空間狹小,兩方人馬只有最前排的幾個人在拼命,剩下的人都只能在后面推搡。
而好運號船頭的艙口,海盜正在源源不斷地涌出,甲板上從最開始的伏擊戰變成了你一刀我一刀的血腥拉鋸戰。
溫特斯眼看著安德烈跟著兇性大發的少將從好運號船尾的艙口沖進了船艙。
他心里一緊,照這個架勢,船艙里顯然還有大批海盜,少將和安德烈兩個人進去了必定是兇多吉少。
溫特斯和安德烈原本只是關系不太熟的同鄉,但這幾天他一身傷在船上,安德烈沒少照顧他。不管安德烈怎么想,至少溫特斯已經把這個大嗓門的家伙當朋友了。
眼見安德烈進入了險地,溫特斯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留在安全的地方用火繩槍支援了。
他把槍一扔,伴隨著炮兵準尉“欸?你干什么去?”的呼喊,一躍而下砸在了好運號的船尾甲板,一咬牙循著安德烈的路線沖進了好運號的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