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脫這四具臭氣熏天的尸體,海關監獄的效率快的驚人。菲爾德和溫特斯前腳剛走,典獄長后腳就弄來了幾塊薄木板釘成了四具簡陋的棺材,把尸體裝在里面送到了海藍警備司令部。
菲爾德中校的話一半是真的,但另一半也不是假的。他說陸軍總部沒有停尸房,這半句是真的。
但他要海關方面把尸體送到“海藍警備司令部的停尸房”,這句話的性質就很模棱兩可,因為警備司令部也沒有停尸房。
看到海關拉尸體的馬車停在門口,警備司令部的大小軍官面面相覷,不知何事。
等聽說警備司令部沒有停尸房后,海關的人非常光棍地把棺材直接擺在了警備司令部大門邊上,口稱是“菲爾德中校讓送來的”,隨后揚長而去。
警備司令部的人被惡心壞了,字面意義上的“惡心壞了”。打開棺材時,不少軍官當場吐了出來,棺材又被火速釘死。
雖然隔了一層棺材,但也只是把臭味從當場嘔吐的程度下降到讓人身體不適的程度罷了。
這四具尸體現在成了警備司令部的難題,警備司令部里哪也沒地方放,他們也沒有勇氣把四個棺材扔在陸軍總部的門口。
警備憲兵處主管聽說這四個毒氣棺材是菲爾德中校讓送來的,登時暴跳如雷。
他點齊人手,氣勢洶洶地來到陸軍總部,一定要找菲爾德“理論”一下。
不過當時菲爾德不在,溫特斯也已經看完報告回家,憲兵處就只剩莫呂克一個人。
冤有頭債有主,一群膀大腰圓的軍官拿這個瘦弱的抄寫員也沒什么辦法,總不能把面前這個拼命陪笑小文員揍一頓出氣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警備部眾人悻悻而歸,第二天繼續派了一名中校過來,一定要菲爾德給一個解釋,還要菲爾德趕緊把這四具尸體弄走。
昨天的溫特斯還會因為給警備部添麻煩而感到愧疚,但今天的溫特斯已經得知了這樁案件的本質是政治斗爭,推給憲兵處只是為了惡心菲爾德中校。
所以溫特斯現在沒有一點心理壓力,而且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軍銜低微的好處。
他模仿著海關監獄那個瘦看守的態度,敬了個禮之后,無論警備部的中校說什么,都一律用“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只是見習軍官,我做不了主”來回答。
對面的中校火冒三丈,但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一個小小的見習軍官又不管事。
正當溫特斯喝著莫呂克倒的糖水,氣定神閑地拿出海關驗尸報告溫習的時候,菲爾德中校進了屋。
兩個中校一碰面就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聽另一個人說話,都自顧自地大喊大叫。
這種吵架模式,拼的是嗓門和氣勢。所以最后當然是施法者菲爾德中校占據了優勢,他用擴音術輕松壓制住了對方。
菲爾德中校一句接一句大吼,把唾沫噴了對方一臉:
“那四具尸體是重要的證物!”
“你們把臟活推給我,讓你們保管個證物都不行?”
“總部沒有停尸房,暫放你們那里怎么了?”
“你們要是不滿意就把案子拿回去!”
他一邊吼一邊把桌子拍的咣咣響,整個陸軍總部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魔法之威,豈是人力所能及?警備部的中校聲音比不過菲爾德,見自己在這里只能是干吃虧,又怒氣沖沖的走了。
菲爾德中校痛打落水狗:“不許埋了!證物保管不利,結不了案就都是你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