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尼奧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溫特斯在養父身后侍立,手中握著一枚鋼錐——尖頭的那種。
“我是安托尼奧·塞爾維亞蒂,請問你希望我如何稱呼你?”安托尼奧客氣地寒暄了一句。
剛剛似乎和伊麗莎白聊得很好的黑衣女子冷哼了一聲,卻不作答。
“請問安托萬-洛朗將軍是你什么人?”安托尼奧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和你有什么關系?”黑衣女子的語氣很不客氣。
“因為如果你是安托萬-洛朗將軍的女兒,你就是這里的客人。”
“看來你很喜歡綁著客人?”
“給你松綁,你能保證不再使用武力嗎?”
“我又不是瘋子。”
安托尼奧嚴肅而認真地對黑衣女子說:“女士,請你聽好。安托萬-洛朗是我敬佩的軍人和學者,他的家族和我的妻族還有一點血緣關系,正因如此我才把你當成客人。
我理解你的仇恨,但是請記住,冤有頭債有主,是聯省共和國處決了安托萬-洛朗閣下。這里是維內塔共和國,我們一家都是維內塔人。安托萬-洛朗的冤案和我們維內塔人沒有任何關系。
道理我已經講完了。這里是我的家,我不會容忍任何威脅我家人的行為。所以如果你再對我家人有暴力行為,那不管你是誰的女兒,我也不管你有什么隱情,我都會立刻宰了你。”
安托尼奧的語氣并不兇狠,而是像一個老牧羊人清點羊群一樣平靜,但這個房間里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他的威脅。
話說完,安托尼奧抽出一柄小刀,先割開了黑衣女子腿上的繩索,后割開了黑衣女子手上的繩索。
溫特斯手里緊緊攥著那枚鋼錐,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黑衣女子有任何要傷害安托尼奧的舉動,就用飛矢術把這枚鋼錐打進她的頭骨里。
幸好,最壞的情況并未出現。黑衣女子只是活動了一下手腕,默默自行除下了剩余部分的捆綁。恢復了自由的黑衣女子也沒有再暴起傷人,只是靜靜坐在了床上。
溫特斯又好氣又好笑,他不禁想:難道這女的吃硬不吃軟?還是伊麗莎白對她施了什么魔法?
“看來我們之間暫時達成了協議。”黑衣女人沒有趁機挾持自己似乎讓安托尼奧有些遺憾:“可否請你說明一下為什么今晚要用這種方式光臨寒舍?”
黑衣女人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安托尼奧也緊緊盯著對方。
伊麗莎白又推開房門:“爸爸,您這樣是問不出來的。你們用同一門語言說話,說得卻像是兩門語言。索菲亞要她父親的遺物,不想讓殺害她父親的人占據她父親的財產,這就是她的目的。”
“是這樣嗎?”安托尼奧問黑衣女子。
被伊麗莎白稱作“索菲亞”的黑衣女子點了點頭。
“那很簡單,只要你能證明你自己的身份,那本筆記可以立刻還給你,我和溫特斯都無意占據你父親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