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甲板不到兩米高,甲板上的其他士兵也接二連三跳了下來,火炮甲板展開了一場血戰。
身下體型瘦弱的海盜被溫特斯沖著鼻梁和喉頭的幾拳砸得滿臉是血、神志模糊,他本能伸手抓向溫特斯的臉和脖子,拼命試圖摳出溫特斯的眼睛。
臟手在溫特斯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這不是戰斗,只是兩個絕望的人在掙扎求生。
溫特斯性情中暴烈的一面被激發,他不管對方的手上動作,用膝蓋死死抵住對方的胸膛,抽出對方腰間的彎刀,直接把這個海盜抹了脖子。
這把彎刀保養的很差,所以咬肉感更加強烈。按著刀背,從刀根一直拖割到刀尖,創口深達頸椎骨,近乎把海盜的腦袋都給割了下來。
這名海盜炮手登時斷了氣。
溫特斯朝著創口又剁了一刀劈斷骨頭,腳踩軀干、手拽頭發把脖頸間最后的皮肉扯斷,直接把海盜的首級取了下來。
像個血人一樣的溫特斯左手提著海盜的首級,右手舉著彎刀,咆哮著尋找新的對手。火炮甲板上的海盜們被這個惡鬼般的殺神嚇得士氣徹底崩潰,連滾帶爬逃向了更下層的船艙。
“淦!你這小子……我這一個月晚上都要噩夢!”沉厚的男聲傳來,一雙大手把海盜的首級從溫特斯手里取了下來,丟到一邊。
說話的軍官又拿出手絹給溫特斯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要是不想一輩子都背著一個難聽的綽號,你這混小子以后就少干這種事。”
從暴怒的情緒恢復過來的溫特斯認出了這張臉,是一張只有一面之緣的臉,金獅號的斯派爾船長。
原來金獅號靠到復仇號身邊之后發現了一個尷尬的情況,因為復仇號的干舷太高,金獅號的登船跳板沒法往船舷上掛。
無奈之下斯派爾只好下令把跳板掛在了炮門,他剛領著船員從火炮口爬進了復仇號火炮甲板就看到了眼前這樣一出。
溫特斯環顧四周,士兵和水手們都害怕地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他喘著粗氣,拼命壓制胸膛中翻涌的血氣。
巴德走過來攬住溫特斯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沒事。
“船上現在什么情況?”斯派爾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塔尼里亞人守在船樓,我想從船艙攻進去。”溫特斯簡明地回答。
“你領你的人去清理船艙里剩下的敵人,船樓里的敵人交給我的人。”斯派爾看著溫特斯眼睛問:“有問題嗎?”
安德烈有些不服,但溫特斯此刻無心和斯派爾爭功,既然對方愿意去啃硬骨頭,那當然更好。他示意安德烈沒關系,安德烈悶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么。
“那甲板上就交給閣下了。”溫特斯對著斯派爾點了點頭。
斯派爾看了看面前的年輕人,從軍以來第一次給陸軍軍官敬了軍禮:“別出事,打完這仗我請你喝酒。”
說完,他轉身領著自己的手下走向了通往船樓的梯子,對著自己的手下高喊道:“一個人頭一枚金幣!但是把德雷克這個混蛋留給我!”
金獅號的船員們源源不斷地從炮口爬了上來,一個船員走到溫特斯身邊時塞給了他一個水囊。
溫特斯沒看清這人是誰,他覺得口渴得要命,但卻忍住沒有喝,而是把水囊給了士兵們。
第三軍團、首席大隊、第一百人隊、臨時指揮官蒙塔涅準尉擦了擦刀上的血,對跟隨自己的士兵們說道:“走吧!跟我去把剩下的活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