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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無云。
月相滿月。
赤硫港海灣沿岸。
皎潔的月光灑在水面和海岸上,讓一切想藏匿的人和物都無所遁形。
塔尼里亞聯合會的士兵戴恩守在海岸上的哨位里,眼皮一直在不停地打架。
海面上,一條小臂粗的鐵索橫跨東西兩岸,在海灣咽喉處攔起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任何想強闖這條攔海鐵索的船只都會撞碎船殼,沉沒。
這是一處人造的天險,海上城墻。
而這處天險最薄弱的地方不是鐵索本身,而是固定鐵索的地方。
塔尼里亞人當然也看到了這一點,鐵索從岸上的炮壘延伸而出,炮壘中配有絞盤可以拉起、降下,另一端則是一座墩堡。
兩端都由評議會最信任的部隊把守,一旦有警,則赤硫港可以迅速支援。
在哨兵戴恩看來,這只是圍攻中尋常的一天罷了。
赤硫港的海灣入口被兩座炮壘、兩道鐵索牢牢把守著,維內塔人進不來。
維內塔的戰船則在海灣外巡曳,赤硫港的船只也出不去。
這是一座海上圍城,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想出去,但都不能得償所愿。
維內塔人的主力集中在北方海岸,赤硫港評議會的主力也在那里和敵人對峙。
在戴恩看來,自己放哨的工作雖然無聊,但勝在安全。即便敵人想強行登陸,也只會從北方海岸進攻。只有維內塔人腦子都壞了,才會強攻固若金湯的赤硫灣。
此時此刻,戴恩只盼望著下一崗的人趕快來換班,他已經困得不行了。
正當他在海浪聲中昏昏欲睡的時候,身后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迷迷糊糊的戴恩高聲問道:“誰呀?”
“來換崗的。”
“嗨,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來的太晚了?”
來人沒有答話,只是越走越近。
只剩下六七步遠的時候,戴恩才看清了對方抹得黑乎乎的臉,他驚訝道:“你……”
話還沒說完,來人一抬手,寒光閃過,一枚鋼錐釘進了戴恩的眼睛里,在后腦勺上透出一個尖。
射出這枚鋼錐的人正是溫特斯。
一發中的后,溫特斯卻沒有停手,而是接二連三把手中另外兩枚鋼錐用飛矢術射向哨兵。
現在的他顧不上節約魔力,所以一口氣射出三枚確保擊殺。
三聲骨頭被擊碎發出脆聲后,這位塔尼里亞聯合會的老兵甚至沒能喊出聲,只是“唔”了一聲便軟軟地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