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沒有啊……沒看到啊……”被威廉·基德抓住的軍官被嚇得快要哭了出來,他顫抖著答道:“我們什么都沒看到啊……根本就沒人看到維內塔人搬運大炮。”
“啊!!!”暴怒的威廉·基德狠狠一刀砍在胸墻上,火星四射。
距離城墻大約兩百米遠,平行于城墻的維內塔壘墻后面——這些壘墻是甬道修到距離城墻兩百米后橫向延伸修成——工兵中校,不,現在是炮兵中校沃邦一面觀察炮彈落點,一面命令道:“一號炮組、二號炮組,調整正一刻。三號炮組、四號炮組,復位。”
在他身旁,炮手們正在四門體型矮小短粗的火炮旁邊忙著裝填。
火炮和塔城守軍之間隔著一堵壘墻,城墻上的守軍根本看不到墻后維內塔炮手的動作。
這四門火炮就是沃邦的秘密武器,在守軍眼皮下面部署也不會被發現的秘密武器。它們不是普通的身管火炮,而是——臼炮,從戰船上拆下來的臼炮。
普通的火炮需要炮位,需要射擊口。
城墻上的火炮居高臨下,一旦被守軍發現維內塔人部署火炮,維內塔人的炮位立刻就會被炮擊。
而臼炮彈道高拋,是曲射火力而不是直射火力,所以可以部署在壘墻之后,隔著壘墻殺傷城墻上的敵人。
雖然準確率低了一點,但為了出其不意這是唯一的辦法。況且連接塔城和赤硫港的固治道還沒有完全修好,重型火炮送不上來,維內塔人只能暫時搬幾門輕型臼炮應急。
當沃邦中校指揮的四門臼炮壓制了東側半月堡的火炮時,另一處甬道出口,牽著馬待命的溫特斯也終于等到了出擊。
溫特斯身邊的人很少,包括在溫特斯在內,這一小隊騎手一共只有十六人。
而負責帶領這一小隊騎兵的,正是溫特斯的老熟人,莫里茨少校。
沒錯,這十六名騎手全部是施法者軍官。而且除了莫里茨少校外,全部是尉官。
莫里茨少校一改平時懶散的模樣,看著一眾尉官施法者,厲聲命令:“不要停留,不要磨蹭,快進快出,完成任務后立刻撤回!”
“是!”十五名施法者尉官齊聲答道。
莫里茨看了溫特斯一眼,點了點頭,大喊:“上馬!”
十六名騎手從戰場東側疾馳而出,溫特斯也不顧得愛惜馬匹,拼命催動戰馬,全速朝著三角堡方向逼近。
當他們沖到三角堡側面時,莫里茨大吼道:“擲!”
十五名尉官施法者取下掛在胸前的煙霧彈,使用燃火術激發后全力朝著三角堡和城墻之間投擲。
個別技巧高超的施法者還同時使用了飛矢術,把煙霧彈拋得更遠。
“激發型便攜式活化煉金物質煙霧發生器”在空中炸開,濃煙遮蔽了東側城墻上守軍的視線,讓他們無法看到煙霧后面正在攀爬三角堡的維內塔士兵。
東側煙霧作業完成后,施法者們又轉到西側,將剩余的煙霧彈全部擲出。
溫特斯一輩子也沒這樣闊綽地使用過施法材料,兩支軍團把軍械庫中一半的煙霧彈都交到了他們手中。對于這座小小的三角堡,安托尼奧和雷頓志在必得。
煙墻將城墻上塔尼利亞人的視野遮擋的嚴嚴實實,今夜無風,煙墻更是久久不散。
威廉·基德氣的大吼大叫,然而也無計可施。
雖然半月堡上的火炮已經標定過射角,然而失去了目射瞄準校正,這些火炮的精度仍然被大幅削弱,炮手根本就不知道打中還是打偏,更無從談何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