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衣服,我來給你檢查一下。”
“沒打穿,胸甲也不貼身穿,沒事。”
“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火槍沒打穿你的胸甲不代表你沒受傷。”凱恩堅持道:“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凱恩先生。”溫特斯疲倦地說:“您還是先為我處理一下左邊胳膊吧。”
“你的左胳膊?”凱恩看了看溫特斯的左邊衣袖,滿是污泥和血跡:“怎么了?”
“越過壕溝的時候中了一箭。”溫特斯輕描淡寫地回答。
“箭呢?!”凱恩一驚。
“我自己拔了。”
凱恩憤怒地大吼道:“蒙塔涅先生!你不要命了?!”
“我不是沒死嗎?”溫特斯輕笑著說:“你幫我洗一下傷口,再縫上就可以了。”
說著,溫特斯就動手要脫掉身上的軍服。
“別動!”凱恩大叫了一聲:“別亂動!我拿剪子給你剪開!你千萬別亂動!”
凱恩醫生去拿剪子,溫特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仿佛在翻涌,喉頭直發澀,緊接著一股巨力從胸腔深處頂了上來。
溫特斯扶著凱恩的助手,不由自主地干嘔著。劇烈的干嘔讓他感覺自己仿佛內臟都移了位,然而他卻什么也沒吐出來。
凱恩大步跑回溫特斯身邊,迅速剪開溫特斯的軍服。
胸甲兩處彈痕對應的位置,淤青如兩朵紫花綻放在溫特斯的胸膛。
……
“我到現在也不明白,塔城是一座注定要陷落孤城。”安托尼奧坐在奄奄一息的威廉·基德旁邊,語氣就像是在和老友閑談:“明知必敗,你為什么還不肯投降?”
“那你呢?”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威廉·基德艱難地吐出字句:“如果……你是我……你肯投降嗎?”
安托尼奧沉默了。
“我若是……開城投降。”威廉·基德居然擠出了一絲笑容:“怕不是要讓你們覺得……群島無人……”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安托尼奧站了起來。
威廉·基德不甘示弱地回敬:“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走出了關押威廉·基德的房間,莫里茨少校正在外面等著安托尼奧。
“找到塔尼里亞人的魔法師了嗎?”安托尼奧直截了當地問。
“抱歉,軍團長,沒有。”莫里茨少校搖了搖頭:“俘虜的來源太雜了,幾乎無法有效甄別。雷頓將軍說,要不然就干脆全殺了。”
“這是最后的辦法。行了,這件事交給我和雷頓,你不用管了。”安托尼奧和莫里茨并肩走向指揮部,稱贊道:“你和你的施法者小隊做的很不錯,我和雷頓會為你們請功。你覺得把這種施法者小隊變成一種固定編制如何?”
“很難實現。”莫里茨搖了搖頭:“將軍,軍中的施法者可都是軍官,哪有軍官會愿意被當成士兵使用呢?施法者和指揮官的身份其實存在著沖突,軍官不需要強悍的個人戰力,而施法者的作用會被指揮職能拖累,也許……帝國使用宮廷法師的方法才是正確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