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魯和貝爾名義上是衛兵,但實際上沒什么工作要他們去做。皮埃爾作為莊園主、鎮長家的獨子,平日里也是無所事事、游手好閑。
這三個小杜薩克湊到一起不是三倍——而是三次方的惹事生非。
只要溫特斯離開鎮公所,三個小子緊跟著就會溜走。老瑞德只當沒看見,他非常樂意多一點打盹的時間。
不過好在三人都對溫特斯又敬又畏,所以溫特斯還管得住他們。
回到鎮公所之中,皮埃爾被瑞德神父點名有些措手不及。
老修士倒也不廢話,在紙上唰唰寫了幾句話,遞給皮埃爾:“小子,念一下。”
皮埃爾接過紙條,愣著看向瑞德神父。
“念呀!”老修士不知道從哪抽出根藤棍給了小米切爾一下。
皮埃爾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念道:“粗笨、愚蠢的金頂山脈.操.羊.佬……是對我的朋友……安格魯和貝爾最好的描述。”
安格魯和貝爾聽到前面的部分時還在強忍笑意,聽到最后的部分一下子呆住了。
瑞德修士打了個哈欠,淡淡地對著另外兩個小杜薩克說:“你們兩個懂了嗎?不識字,就連別人辱罵你們的話都看不懂。”
之后,瑞德提問了幾個四則混合運算問題。每次他都先問另外兩個小杜薩克,當他們還在掰手指算的時候,瑞德就會改問皮埃爾。
皮埃爾很快就能給出回答,但他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另外兩個小杜薩克則越來越羞恥、沉默。
瑞德修士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歲數都差不多,皮埃爾已經能寫能算了,你們兩個呢?”
小馬倌安格魯低下了頭,小獵人貝爾緊緊攥著拳頭盯著瑞德神父。皮埃爾手足無措,用眼神向溫特斯求助。
“算啦,我也不為難你們。”瑞德修士嘆了口氣,又在紙上唰唰寫了點東西遞給兩個小杜薩克:“你們兩個照著我寫的單詞,原樣寫一個出來以后就不用上課了。你們不會連這個都做不到吧?”
貝爾第一個搶過紙筆,趴在桌子上開始動手。
小獵人不是在書寫,他是在臨摹。每一個弧線他都模仿得極為認真,但還是寫得歪歪扭扭的,就像最開始學書寫的幼童。他寫完后,把羽毛筆塞給安格魯。
安格魯可憐巴巴地看向溫特斯,溫特斯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于是小馬倌也趴在桌子上臨摹了一遍。只不過因為他太用力,羽毛筆尖都被按斷了。
“不急,慢慢寫,盡量寫得好一點。”老修士遞給安格魯一根新的羽毛筆。
最終,安格魯也完成了“臨摹”,他的筆跡比貝爾寫得還要慘不忍睹。
瑞德修士把紙條拿了回去仔細看了一遍后,冷笑著問:“你們是蠢貨嗎?讓你們寫你們就寫?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兩個小杜薩克愣在原地。
紙張被老修士展開——他遞出去的是一張折疊的紙,在貝爾和安格魯沒看到的地方還有其他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