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圖軍的主要方向是兩座棱堡,不先拔掉兩座棱堡,沒辦法攻擊城門。
第五軍團首席大隊的軍士米勒推著楯車一路上坡,終于抵達第一道胸墻時,他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因為地勢原因,城下的胸墻位置一道比一道高,彼此間不會遮擋射界。
城上城下的箭矢打在楯車上,發出連串“噗噗”的悶聲。
米勒的手下高舉盾牌,竭力把身體躲在楯車后面。不少赫德人還在用骨箭頭和石箭頭,奈何不了板甲,但沒人想賭運氣。
更何況劍盾手只有半身甲,赫德弓手專門射他們的腿。
箭矢的破空聲中偶爾夾雜著火槍的悶響,這是最令劍盾手們膽寒的聲音。
已經到了墻前十步,但眾人都畏縮不前,米勒軍士一咬牙,頂著盾牌咆哮著沖向胸墻。
一枚箭矢當胸命中米勒,刺耳的脆響聲中箭頭和木屑飛濺,米勒身體一滯,但還在繼續往前沖。
其他帕拉圖士兵見軍士帶頭,也咬牙跟上。火槍手在楯車上架好槍管,開始朝城上弓手射擊。
一番搏殺后,赫德人潰敗,米勒帶人掃清了這一小段胸墻。
城上還在下著箭雨,米勒的右腿中箭,他的同帳戰友把他拖回胸墻另一側。
帕拉圖士兵暫時靠著赫德人的胸墻抵擋赫德人的彈矢。
接下來他們需要填埋壕溝,然后攻擊下一道胸墻,再填埋壕溝,再攻擊下下一道胸墻,才能最終觸摸到城墻。
帕拉圖士兵在城下同赫德人展開慘烈爭奪的時候,溫特斯還在帶人挖向城墻延伸的Z形壕溝。
在他眼中,帕拉圖士兵足夠剽悍勇猛,但將軍們過于心急也過于輕敵,總想著一鼓而下。
須知打泡沫不會耽誤剃胡須,帕拉圖軍出擊陣地與城墻之間有超過六百米的上坡路。
不想辦法縮短這段距離,如何對城墻發起有效沖擊?
而且帕拉圖的將軍們至今沒有意識到把敵人封鎖在城墻內的重要性。
作為近距離觀摩過安托尼奧指揮攻城戰的軍官,溫特斯發現長輩每次攻城,第一件事是想辦法將敵人鎖死在城墻里。
塔城攻防戰中期,維內塔士兵甚至半夜溜進城壕回收炮彈,聯合會軍卻困在城墻后動彈不得,只能干看著。
一旦守軍出不了城墻,城池離淪陷也就不遠了。
但現在帕拉圖軍攻打邊黎城,按照昨晚值夜崗的巴德說法,卻是赫德人晚上偷偷溜出城門回收箭矢、修補工事。
如此以來,攻城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人命消耗戰,這絕不是攻城方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所以當身披半身甲的帕拉圖劍盾手在城墻下同赫德人廝殺時,溫特斯在帶人悶頭挖壕溝。
杰士卡中校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但他也沒有阻攔。
中校去見了塞克勒準將,很快更多的民夫和民兵被調給溫特斯——挖壕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