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西北角和西南角棱堡的七門火炮依次轟響。
核桃大小的霰彈如冰雹般掃過戰場,赫德人血肉橫飛,陣型甚至都被轟出數道缺口。
大炮如同發令槍,戰鼓隆隆擂響,特爾敦部吶喊著沖向西墻。
堡墻上的鼓手也敲響小軍鼓。
火槍手走到墻邊,架好火槍。各自挑選目標,仔細瞄準。
鼓聲戛然而止,鑼聲刺破雜音:“咣!”
“砰!砰!砰!”一輪齊射。
十幾個赫德人撲倒在地,但更多的赫德人前赴后繼。
鼓聲繼續,第二隊火槍手走到墻邊。
幾十輪實戰射擊之后,輪轉戰術的執行已經用不著溫特斯扯著嗓子指揮。
但是火槍手才剛打出三次排槍,“哐當”、“哐當”兩聲,兩架木梯已經搭上堡墻。
赫德人咬著彎刀,飛快朝堡墻上攀爬。
這就是失去城下工事的后果,遠程武器的射擊窗口被大大壓縮。
還有一些火槍手在哨塔上,他們的位置雖然絕佳,卻被赫德弓手接連射殺。
“卡爾軍士!帶你的人去木墻!其他人自由射擊”溫特斯大吼:“長矛手!把他們給我推下去!”
一部分火槍手匆忙跑向后面的第二道木制堡墻,那里由杰士卡中校親自坐鎮。
哨塔上的火槍手本該發揮作用,卻被赫德弓手接連狙殺。
這個時候,守軍應派精銳沖殺城下之敵,但杰士卡大隊已無力再出擊。
梅森負責西北角棱堡,巴德負責西南角棱堡,溫特斯負責西墻。
他帶著一名長矛手抱起圓木,把一架木梯撞倒。
梯子上的赫德人摔落,拍拍身上的灰又爬了起來——堡壘的土墻不夠高、摔不死人。
帕拉圖人每推倒一架梯子,敵人就會再推上三架。
敵人還推出兩架形似蹺蹺板的器械,還有敵人直接徒手攀爬堡墻。
手持鋼刀、身披重甲的帕拉圖士兵涌上堡墻,戰斗變成面對面的血腥廝殺。
帕拉圖人披甲,赫德人也披甲,殺死敵人變得異常困難——對于雙方而言都是如此。
殺紅眼的人們拼命往彼此的面門、腋下、胯部這些缺少盔甲保護的地方捅。
任何一個人只要摔倒,就會立刻從盔甲縫隙被亂刀插死。
溫特斯在墻頭左沖右殺,手中彎刀已經換了四把,可身邊的赫德人還是越來越多。
赫德人也發現有一個帕拉圖甲士兇悍至極,竟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赫德語]那海烈隊聽令!”一名紅翎羽赫德首領站在高處,用馬刀指著溫特斯大吼:“[赫德語]速速將那甲士圍殺!”
“QNMD!”溫特斯抬手就是一記飛矢術。
鋼釘正中頭盔,紅翎羽赫德人被打翻。
與此同時,兩個赫德力士撞向溫特斯。他躲開一個,卻被另一個攔腰抱住。
“松手!”溫特斯像敲釘子一樣,用刀柄一下下狠砸那赫德人腦袋,他甚至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給我松手!”
然而赫德力士雙臂如同虎口鉗一般,死死勒住溫特斯的腰腹。溫特斯的板甲嘎吱直響,甚至開始變形。
“啊!”赫德力士一聲暴喝,使出摔跤的本事,竟將連人帶甲超過兩百斤的溫特斯生生舉起,想將溫特斯直接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