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杰士卡中校的指揮得當。”梅森給出標準答案。
“杰士卡騎兵出身,他懂個逑的放炮?”阿爾帕德嗤笑一聲,他用馬刀指著地上的一具尸體:“尤其是這個蠻子,知道他是誰嗎?”
溫特斯和梅森當然不知道。
那具尸體的盔甲被鉛彈打出密集的凹坑和孔洞,整個人幾乎變成蜂窩。
“這人名叫[博格力],意思是貓頭鷹[鴟梟]。他是亞辛的[怯不花豪格科塔],也就是親衛千夫長。你們干掉他,就等于折斷亞辛一臂。”
溫特斯有一點點印象,在第一炮和第二炮間隙,應該是這個人奮不顧身擋在亞辛前面。
他很想看看這位勇士的面容,但貓頭鷹的五官已被打得不成樣子。
“你們兩個有大功,我要賞你們!”阿爾帕德也不遮遮掩掩,他直截了當地說:“若你們是帕拉圖人,連跳三級也不過分。但你們是外人,我不可能直接拔高你們軍銜。”
“博格力的戰刀歸你。”阿爾帕德把拄著的彎刀扔給梅森:“你是聯省人,我放你回聯省。”
“還有你。”阿爾帕德從胸甲和鎖子甲的夾層掏出一個閃亮的東西,扔給溫特斯:“這個以后歸你!接著!”
東西入手沉甸甸的,是一個精致的酒壺。扁方形,邊角被打磨的很光滑。
酒壺?什么意思?溫特斯有些捉摸不透。
他也懶得想。既然阿爾帕德敢給,他就敢拿。
而且少將說的也沒錯——只有實話才會這般刺耳。
給勛章,溫特斯敢拿;給酒壺,溫特斯也敢拿;給金銀,溫特斯更敢拿。
但要是真給個校官,溫特斯反倒不敢接受。
……
諸共和**銜相通,級別對齊。
法理上,全體聯盟軍事人員都在一個大框架之下。
甚至各盟**官晉升還要送公文到聯盟陸軍部核準,走一遍形式。
按規矩,軍職人員移籍是平級調動。帕拉圖的校官到維內塔,照樣是校官。
在帕拉圖積功,回維內塔當官,這算哪門子事?不是等于被架在火上烤?
反倒是現在這樣,溫特斯更加自在舒坦。
雖然阿爾帕德講話一點都不客氣。單從行動來看,他是站在維內塔人的立場上考慮過的。
……
這邊溫特斯道了聲謝,隨意收起酒壺。
那邊梅森抬起頭,突兀開口:“將軍,請讓我留在帕拉圖。”
“怎么?”阿爾帕德的眉毛挑起:“你不想回家?”
“想,做夢都想。”梅森一字一句地回答:“但是在聯省,我還不如外人。”
阿爾帕德哈哈大笑,其他帕拉圖軍官也跟著笑,只有杰士卡等幾人沒笑。
少將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突然臉色一變,冷聲問周圍的校官:“你們笑什么?”
眾人僵在原地,噤若寒蟬。
“他說的不對嗎?”阿爾帕德環顧四周,冷沉著臉問:“他若是聯省的人,還會被送來帕拉圖嗎?”
沒人知道該如何回答。
阿爾帕德冷哼一聲,拿過馬刀親手掛在梅森的腰帶上,又拍了拍梅森的肩膀:“今天開始,奔馬之國就是你家。”
少將轉頭看向杰士卡中校:“你們大隊頂雨馳援,通通有賞。帶你的人去邊黎,我讓你們第一個進城!”
……
……
視線以內的戰斗已經結束,視線范圍之外的地方,戰斗還在繼續。
帕拉圖輕騎兵已經動身追殺殘敵。
赫德大軍土崩瓦解,正是驃騎兵大顯身手的時刻。
如果是塞克勒軍團潰敗,步兵在茫茫荒原一個都逃不掉。
可現在是赫德人潰敗,他們卻能憑短途機動能力輕易脫離接觸。
赫德人抱成一團是騎兵,四散逃命就是牧民。能否擴大戰果,全看帕拉圖驃騎兵的本事。
比起披甲重騎兵,驃騎兵不著甲、負重輕、使用更加靈活迅捷的輕型馬。
赫德騎兵來去如風,帕拉圖驃騎同樣來去如風,而且風速更快。
會戰戰場還沒分出勝負,阿爾帕德已經派人去抄赤河部老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