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進行“莫里茨式”超負荷訓練,溫特斯的法術能力提升遠比過去要快。
他因而推測“撕裂再愈合”的過程,能夠讓“肌肉”乃至于“骨骼”更加強壯。
但是問題在于,溫特斯手頭沒有那種鎮靜草藥。
聯省那班王八蛋把他推進馬車的時候,他隨身攜帶的草藥還在行李包里。
行李包也沒跟著送到帕拉圖。
所以這大半年溫特斯的訓練主要集中在[精度控制]上,超負荷訓練全靠意志死撐,導致他的睡眠質量愈發糟糕。
而且即便有那種鎮靜草藥,溫特斯也不會拿出來。
帕拉圖的施法者智力沒有問題,當他們恢復正常后,早晚會發現他們的法術能力得到略微提升。
提升其實很不明顯,據溫特斯直觀感覺,實際上百分之一都不到。
但維內塔人有一句話:“小數怕長計”。
假設每天提升百分之一,一年就能提升三十七倍;每天提升兩百分之一,一年就能提升六倍
[注:指數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函數。]
[又注:以指數形式提升只是溫特喵的猜測,但他確實進步許多]
在溫特斯看來,這種鎮靜草藥應該被劃為戰略物資,它的秘密應該作為永遠的秘密,嚴禁出口任何成品、秧苗以及種子,走私者一律處以極刑、全家連坐、開除教籍。
然而問題在于,聯盟不產這東西,整片大陸都不產……
只能從已知世界的盡頭、文明的邊緣的邊緣、沒法想象有多遠的地方——帝國的海外殖民地獲取。
那里的土著拿這玩意當助眠藥、咀嚼片和水煙葉用。
所以溫特斯就更不可能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尤其是泄露給帕拉圖人。
沒有鎮靜草藥,那只能用土辦法。
……
“你知道怎么減輕羅伊的折磨?”羅伯特中校滿懷期待地問。
“要不……”溫特斯試探著問:“灌點酒試試?越烈越好。”
酒精麻醉也是一種療法,溫特斯在船上使用過。他原本連這個都不想說,但看著生不如死的羅伊中尉旁邊,他不忍心。
帳篷里除了被幻痛折磨的羅伊中尉,其他人全部呆立。
羅伯特中校和瓦爾加少尉四目相交,中校微微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瓦爾加少尉無奈地說:“溫特斯,你覺得我們沒想過用酒嗎?我們試過,沒用。他牙緊咬著,硬灌進去反而會嗆到。”
“牙緊咬著,那就撬開。嗆到,就摳出來再灌。”溫特斯的理性占據上風,他一攤手:“要么灌酒,要么把他打昏,我只想到這兩種方式能夠減輕他的痛苦。打昏的力量一旦控制不好,人會被直接打死。對比之下,還是灌酒更安全。”
羅伯特中校攥緊拳頭轉過身來,盯著溫特斯問:“你確定沒有別的辦法?”
溫特斯有些猶豫,他支支吾吾地說:“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什么?”羅伯特中校連忙逼問:“什么辦法?”
“這個……據說窒息也能讓人昏迷,要不然試試窒息?”溫特斯也十分無奈:“總覺得讓他昏過去,總比讓他清醒受折磨好。”
羅伯特中校一拍大腿,紅著眼睛,咬著牙說:“灌!我親自灌!什么辦法都要試一試!實在沒有辦法,我親自讓羅伊解脫,他不應該受這種折磨……”
溫特斯也覺得用烈酒的可信性最高,沒有撬不開的牙,只有不夠堅決的人。
只要羅伊還能吞咽,就應該還能灌進去。
瓦爾加跑去取酒,過一會又慌張跑回來:“中校,沒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