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他只有一個原因——上頭認為他脾氣暴躁、身材魁梧,能鎮得住下面的大頭兵。
“農民沒糧食?放他媽的屁!農民最他媽狡猾!”伊萬軍士唾沫橫飛,自豪地與身旁的十夫長大談特談他的征糧經驗:“要糧,不給!要麥,沒有!打開地窖一看,全都是面粉!小麥!就得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才老實!”
旁邊的十夫長苦笑著,連連點頭稱是,他可惹不起這個蠻漢。
車隊走得很慢,從各地方村鎮回到熱沃丹,少則一兩天、多則四五天。
所以熱沃丹駐屯所沿途設置了兵站——這也是帕拉圖陸軍的常用策略。
“加把勁啊!”伊萬軍士沖著大頭兵們嚷嚷道:“到了兵站就能休息啦!”
一直走到黃昏,兵站才出現在眼前。
說是兵站,其實就是用木柵欄在平坦空地上圍成一圈,再搭幾間棚屋。
使牛馬不至于跑出去,給征集隊一個過夜的地方。
伊萬軍士走進兵站,看到四個大頭兵正圍著一張桌子吃晚餐、聊天。
他們似乎聊得很開心,不時哄堂大笑。
“喂!你們干什么呢?”伊萬軍士臉色不善。
年輕十夫長起身相迎。
伊萬軍士看到桌上還有酒瓶,更加生氣:“混賬!你們還喝酒了嗎?”
“哦。”十夫長撓了撓頭:“這就收起來。”
“這座兵站原來的人呢?”伊萬軍士眉心擰成一個結。
“跑了。”
強征士兵的直觀后果就是大量的逃兵。
新墾地軍團目前完全靠連坐法維持紀律,這也導致一出現逃兵就是整個十人隊一起逃跑。
伊萬軍士對此也是見怪不怪。
“晚上你可給我看仔細了。”伊萬軍士冷著臉呵斥:“要是明天早上我發現我的兵跑了,你也要連坐!”
十夫長重重點頭。
“給我們打點水來!”伊萬軍士大大咧咧坐在桌旁:“酒瓶留下。”
用不著等到明天早上,當天晚上這支征糧隊就被溫特斯給抄了。
缺乏禮貌的伊萬軍士被麻袋套住腦袋一頓狠揍,隨后被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等麻袋再次被除下時,伊萬軍士發現他被三個蒙面人團團圍住。
這三個蒙面人便是溫特斯、皮埃爾和瓦希卡。因為口音的問題,兵站里接待伊萬軍士的是皮埃爾。
“你們他媽好大的膽子!伊萬軍士破口大罵:“你們知道你們搶得是誰嗎?憲兵隊會把你們一個個抓起來,把你們的骨頭一寸一寸敲碎……”
皮埃爾掄起拳頭就是兩記大耳光:“你哪這么多廢話?”
“喂!”溫特斯拍了拍軍士的臉頰:“看著我,熱沃丹現在誰是頭?說話!”
軍士已經被兩記耳光被打得意識模糊。他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埋怨:“你小子,下手怎么沒個輕重?”
很快打來了一桶水,兜頭朝著伊萬軍士潑下。
“熱沃丹誰是頭?說話!”
“羅……羅納德少校……”
“他要搞這么多糧食干嘛?”
“不知道……”
“他是紅薔薇還是藍薔薇?”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