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邊的木軸飛速旋轉,想要推動已經不在那里的連桿和鋸條。
河畔一座水車開始緩緩旋轉,給蓄水池供水。
明明沒有任何人在勞動,但是鋸木工坊活了過來。
這些簡單卻巧妙的裝置只是用眼睛看,也能明白設計者和建造者為它們花費了多少心血。
“怎么辦?”高個士兵咽下一口唾沫。
矮個士兵面無表情把火炬丟進鋸末:“燒了。”
鋸末一觸即燃,火舌飛速蔓延,水力鋸木工坊很快被烈焰吞沒。
當火焰熄滅的時候,這里將什么也不會剩下。
鎮中心兩條道路的交點,一個熱沃丹士兵連滾帶爬跑向其他士兵,驚恐地大喊:“不好啦!燒錯了!這里是教堂!”
其他士兵聞言望向路旁火光沖天的木頭建筑。
它很簡陋,一個棚頂加上四堵墻。還是能看出些教堂的特征,例如圣徽。
“真的是教堂!”另一名士兵的膝蓋都在打顫。
但是火已經燒起來了。
“沒事,它不是。”一名士兵拍了拍發抖士兵的肩膀:“被燒了就不是了。”
士兵在縱火,而羅納德少校在向埃佩爾上尉反復確認:“蒙塔涅、切利尼、梅森還有那個叫巴德的,都在狼鎮?你能確定?”
“能確定,我特意讓溫特斯叫其他三人出來,和我見面。”埃佩爾已經是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
“不對!”羅納德少校眉心擰成一個結:“四個軍官都留在狼鎮當誘餌,那帶兵偷襲熱沃丹的是誰?”
……
帶兵偷襲熱沃丹的是誰?
當然是神秘蒙面男子A和神秘蒙面男子B,以及皮埃爾·米切爾。
其中,神秘蒙面男子A[堂·胡安]剛剛帶兵炸開熱沃丹的大門。
熱沃丹原本沒有城墻,臨時趕工的土木圍墻矮得很,高度還不到兩米半。
門也不是直上直下的閘門,就是普通的木門。
攻城士兵把幾個小鐘一樣的東西頂在門軸和門閂處,死死抵住,隨后點燃火藥捻。
隆隆幾聲巨響,木墻都被震得發顫。
硝煙散盡,大門還佇立在原地。
堂·胡安上前抬腿一踢,固定點盡數被破壞的大門轟然倒下。
城外爆發出震天撼地的歡呼聲。
沒人比梅森和巴德更熟悉熱沃丹城防的弱點,因為城防工事就是他倆修的。
“奸淫擄掠者一律絞死!別他媽給我動歪點子!跟著你們本隊的軍旗走!旗手知道往哪去!不必管逃敵,只管給我打敢反抗的!”堂·胡安向士兵大吼著下令:“攻!”
“Uukhai!Uukhai!”
士兵們齊齊吶喊。
梅森和安德烈的百人隊魚貫沖入城門,分左右翼登城,撲向那些茫然無措的敵人。
戰力最強的部隊——溫特斯的“箭”,則被堂·胡安留在手上。
還有巴德的百人隊,只是在城門處待命,沒參與作戰。
河對岸有大批馬車在等著,還沒過橋。
溫特斯乾坤一擲,拿出了手上全部兵力。
狼鎮民兵以及從熱沃丹賺來的三支百人隊,盡數前來攻打熱沃丹。
巴德和梅森的部隊壓根就沒去狼鎮。
甫一脫離熱沃丹視線,兩人就帶兵走小路折返圣克鎮,與等候在那里的友軍會合。
溫特斯強調[五鎮保護人]的身份,是有意在誤導熱沃丹軍官。
他的真實頭銜是[第一共和國上尉、狼屯鎮駐鎮官以及七鎮保護人]。
軍團橫征暴斂,搞到各地怨聲載道,圣克鎮和王橋鎮早已向溫特斯輸誠——準確來說,是達成交易。
合兵之后,部隊一直藏在圣克鎮的橡樹莊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