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漫云谷之后,溫特斯照舊召集鎮上父老到廣場開會。
首先,溫特斯向漫云谷鎮民聲明權利。
簡單來說就是告訴大家:漫云谷這塊地方,以后還是熱沃丹說得算。
然后,溫特斯照價賠償漫云橋——當然,用得是從白山郡各鎮公庫搶來的錢。
效忠熱沃丹還是效忠鳶花堡,漫云谷的鎮民并不是很介意。
漫云橋被焚毀卻是他們的切膚之痛,得知蒙塔涅駐鎮官將當場賠償漫云橋,漫云谷鎮民歡喜若狂。
教堂鐘樓連響十二聲,以示慶賀。
不過溫特斯也告誡漫云谷鎮長:雖然錢賠給鎮民,但是橋不能重建;如果重建,他就會再派人來燒;下一次,可就沒有賠償了。
漫云谷鎮長賭咒發誓,絕對不會拿這筆錢去修橋。
“我知道大家不方便,忍一忍,先用這筆錢造些渡船。”溫特斯拍了拍鎮長肩膀:“等條件允許,我親自來為你們造一座橋,不收錢。”
漫云古鎮長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解決漫云谷的問題,溫特斯命部下收拾行裝,他要連夜趕回熱沃丹。
夏爾跑過來,面色古怪地報告:“有人要見您。”
“說吧。”溫特斯嘆了口氣:“又是哪位要打官司?又是哪位要請愿?”
……
溫特斯成為漫云谷名義上的主人,名義上的義務也落在他肩上。
熱沃丹巡回法庭隨著舊駐屯所一并煙消云散,溫特斯不得不親自為漫云谷裁定三起民事訴訟。
鎮上比較有名望的紳士還聯名向他請愿,請求盡快恢復熱沃丹巡回法庭的運作。
雖然瑣碎政務令溫特斯疲倦,但他的心情卻倍感舒暢。
這一戰,他贏了。
他為新生的鐵峰郡政權贏得了活下去的權利,至于其他問題,都可以慢慢解決。
比如……雞毛蒜皮的訴訟和紛至沓來的請愿。
……
夏爾露齒大笑:“不是漫云谷的人要見您……是河對岸的……”
安雅河西岸,蓋薩上校終于同他的對手面對面相見。
蓋薩只帶兩人,乘坐小船來到西岸。
“叛軍首領”同樣只帶著兩人。
蓋薩仔細打量著對方——面前的男子很年輕,身體內蘊藏著旺盛的生命力;
與其說是英俊,倒不如說有一種不同于英俊的魅力;
雖然穿著便服,但一眼就能看出是軍人;
馬鞍的左側掛著一柄馬刀;
右側則掛著一支手杖,杖頭是駿馬的身姿。
“你就是溫特斯·蒙塔涅?”蓋薩上校眉梢微微揚起,笑著問。
“是我。”面前的年輕男子溫和地笑著,他反問:“您是蓋薩·阿多尼斯?”
“正是。”蓋薩驕傲地挺直腰板。
面前的年輕男子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看得出他努力想忍,但無論如何忍不住。
蓋薩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委屈地說:“你別看我現在長這副模樣,我以前也是很英俊的!”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男子連連道歉。
肅殺的空氣被笑聲沖淡,談話氛圍倒像是兩位校友在路上相遇,隨口聊天。
“您要見我?”年輕男子問:“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