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矢無法射穿木盾,甚至鉛彈也會卡在木頭里,缺乏棱堡結構的攔馬墻又難以施展側射,守墻的戰士只得眼睜睜看著盾牌陣逼近壕溝。
待推進至壕溝五步以內,盾牌陣的側面展開,兩隊特爾敦甲士抬著攻城梯吶喊著沖向攔馬墻。
其他特爾敦人則以大盾為掩體,向著守軍開弓放箭。
攔馬墻高度只有兩米,攻城梯輕而易舉架在墻頭,甚至連壕溝也一并跨越過去。
防守攔馬墻的戰士手持利斧、推桿,竭力將攻城梯砍斷、推倒。
盾牌陣展開的瞬間,手臂負傷頂著高燒坐鎮指揮的塔馬斯大吼下令:“擲!”
等待多時的擲彈手們先點燃藥捻,再把藥捻另一端塞進榴彈內,朝著特爾敦人的盾牌狠狠砸出。
以往溫特斯使用榴彈都是“先插藥捻、再點火”,受過大量訓練的精銳這樣使用或許不會出問題。
然而當把榴彈配發給民兵之后,[先插藥捻再點火]的戰術動作卻引發了一連串事故。
有民兵甚至在慌亂中將沒點著的榴彈直接投擲了出去,被特爾敦人撿走反過來丟到鐵峰郡人頭頂。
【書友福利】看書即可得現金or點幣還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可領!
付出過血的教訓后,擲彈手的投擲流程徹底更改為“先點火,再插藥捻”。
嘶嘶作響的榴彈飛向盾牌陣。
一枚榴彈砸在盾板上,咕嚕咕嚕滾落進壕溝里;
一枚幸運兒榴彈從盾牌間隙飛進人群之中;
更多榴彈沒有直接飛往盾牌,而是投向盾牌陣剛剛展開、缺乏保護的側翼。
特爾敦人也沒有絲毫遲疑,或是用腳踩、或是用刀砍,三下五除二將藥捻熄滅。
兩腿人火器厲害——特爾敦人對于此事已經有清楚的認知。
尤其是剛剛投擲過來的“黑雷”,爆炸時如同轟雷,“人馬俱碎”,他們之前攻打第二道防線時不知吃了多少虧。
鐵峰郡人用鮮血交學費時,特爾敦人同樣以生命為代價在學習,雙方都被戰爭逼迫著,在殺戮彼此的技藝上突飛猛進地成長。
塔馬斯看得清清楚楚,有幾個特爾敦人甚至背著水囊,見到榴彈飛來立刻一袋水潑上去,榴彈登時啞火。
塔馬斯氣得猛砸大腿,咆哮著下令:“把藥捻砍斷一半!聽我口令再擲!”
就在此時,盾牌陣突發異動,特爾敦人接二連三逃命般躍出盾牌陣。
那枚飛入盾牌陣的幸運兒榴彈原本也逃不脫熄火的命運,一個黑臉膛的特爾敦甲士手疾,抽出小刀砍向火藥黏。
然而盾牌陣里面太過擁擠,小刀的刀穗意外被其他人的腰帶刮住。
黑臉膛的特爾敦甲士猛地拽下小刀,可是火藥黏轉眼間已經快要燃盡,來不及了。
黑臉膛的特爾敦甲士驚恐地向后躲閃,口中大喊:“[赫德語]黑雷!黑雷!”
其他特爾敦甲士一聽到這個詞,紛紛發出垂死野獸般的慘叫,縮著脖子、舍掉大盾、不管不顧地逃向遠處。
黑臉膛的特爾敦甲士絕望地看著火藥捻燒進“黑雷”內,片刻遲滯之后,黑雷在他的注視下爆炸。
一面大盾被氣浪掀翻,以榴彈爆炸的位置為圓心,兩米以內血肉狼藉。
黑臉膛的特爾敦甲士被炸斷雙腿,胸甲上也驚現幾處凹陷,他咳著血,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斷斷續續哼唧著。
又是幾枚“黑雷”被擲進來,黑臉膛的特爾敦甲士回想著母親和兒子的面龐,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