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不敢當。”鄒妍心下慚愧,急忙辭謝。
“爹爹,這小道姑自稱是懸天觀陳斗魚,來找嘉禾小姐姐。”陸葉見父親趕到心中大定,怕父親不知事情緣由,趕忙將對方的身份與來意報知。
陸博一笑,向陳斗魚不卑不亢地拱手施禮道:“在下陸博。方才為救犬子多有得罪,還望真人海涵。”
陳斗魚目光恢復冷厲,如刀芒一樣盯在陸博的臉上,一字一字如同是從冰川里雕琢出來般,問道:“陸三元?”
陸博道:“那是昔日同僚的玩笑之語,真人不說陸某早忘了。”
陳斗魚心頭大震,終于知道原來“臭小子”的父親竟然是大越國歷史上唯一一位三元及第的文宗圣人陸飲雪!當初年僅十七歲即金殿會試高中狀元,前無古人轟動九州。
假如只是一個狀元郎身份,對于陳斗魚而言,也不過是個俗世虛名而已。
但陸飲雪在修真界還有另一個引人注目的身份——葉還虛的丈夫。
“你剛才用的是微言大義劍?”陳斗魚漸漸恢復平靜,冷冷望著陸博道:“你可知道出了這一劍,就等于自斷生路!”
“陸、陸先生!”鄒妍聽得傻了,稍稍回過神來驚駭地看向陸博,結結巴巴道:“您、您真的是……”
“我是。”陸博輕摟住陸葉的肩膀微笑道。
“可是、可是……哦,沒什么。”鄒妍語無倫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已不知該說什么。
陸葉仰頭問陸博道:“爹爹,我們是不是要離開這里了?”
陸博點點頭答道:“再等一兩天,待你俞伯伯回來我們便離開。”
陳斗魚已經鎮定下來,緩緩道:“陸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只是你們父子能夠逃到幾時?葉還虛在什么地方,始終之輪藏在哪里?”
陸博淡然道:“我不知道。我若知道她在哪里,一定會陪她,又怎會在這里與你閑聊?”
“陸三元,你當真要陪著葉還虛一條路走到黑,讓全天下的人都為你們陪葬!”
陸葉聽陳斗魚斥責自己的爹娘,不禁勃然大怒道:“胡說八道!臭道姑,你才是一條路走到黑。我爹爹和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陳斗魚玉容肅穆,從背后拔出古劍磐石,道:“陸三元,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既然撞見了,就必須一戰,至死方休!”
鄒妍看看陳斗魚,瞧瞧陸博父子,腦海里一片混亂,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俞先生啥時候能回來,我該怎么辦?”
陸博嘆了口氣道:“你的劍心有瑕,需要趁早解決。好好活著,不要遇上個人就喊生喊死。等你修行的時間再長些,或許就會明白死很容易,活著需要勇氣。”
陳斗魚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凝視陸博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我能看到的一點皮毛,何如你切膚之痛?沒什么大不了,修行之路總沒有一帆風順,世事也從不盡如人意。所以,哪怕上天入地全世界都視我們父子為敵,都想置我們于死地,我卻還要帶著小葉子努力好好活著。陳真人,謝謝你叫我陸三元,喚她一聲葉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