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龍奪回他的寶貝小酒壺道:“雖然弄死他們的不是我家老爺子,可畢竟他也有份兒,往后兄弟們心里的疙瘩怕是越來越深了。哎,你老實說,拐彎抹角的是不是想打聽小妹去哪兒了?”
陸葉哼道:“我哪有。”
游龍嗤笑道:“有種別心虛啊,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他笑得正開心,小跨院的門突然無風自開,陳斗魚神情漠然地走了進來,冷笑道:“你不要教壞了他。”
游龍立刻從躺椅上彈起來,仿佛全身的傷在看到陳斗魚的一剎那不治而愈,連連叫冤道:“我是在教他人生的道理,免得碰到事老吃虧。”
陳斗魚拂塵一擺,把游龍推開六尺外,譏嘲道:“你的人生道理無非八個字——吃喝嫖賭,坑蒙拐騙。”
游龍臉一僵,怒也不是笑也不是,訕訕道:“你說的是胖妞兒。自打我遇到你,就已經痛改前非見賢思齊,從良了。”
陸葉沖著游龍一笑,誠摯道:“陳真人,我可以作證,這幾日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確像個良家女子。”
陳斗魚唇角略彎一彎,道:“我不和你們扯皮。龍三公子,三日期限已過,無論成與不成總該有個回音。”
游龍胸有成竹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哪回辦砸過?小罐子就在隔壁的院里,你想什么時候帶走都可以?”
陳斗魚道:“如此甚好,我和趙師兄、段師姐約好明日回山。”
于是游龍帶路,領著陳斗魚來到隔壁的小跨院,小罐子正在小刀的屋里。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小刀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只是還不能馬上下床。游龍已經和他混得很熟,串門和進自己的房間一樣沒半點客氣,口中叫道:“刀子,來客人了!”
小刀半躺半坐在床上,小罐子正捧著碗給他喝藥。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草藥氣味。
小刀看到陸葉和游龍進屋,高興道:“游龍大哥,陸兄弟,快坐!這位姑娘是……”
“這一位,就是懸天觀千年第一嫡傳弟子陳斗魚陳真人,小罐子登天途上的引路人。我和你提過,記得吧?”
小刀一聽立刻坐正身體,忍疼在床上向陳斗魚俯身行禮,“陳真人,謝謝你提攜小罐子,為她指點明路。大恩大德我包曉刀這輩子都報答不了,往后要我這條命的時候您就盡管開口。”
陳斗魚側身避過小刀的大禮,蹙眉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小罐子天賦仙根,跟著你埋沒了,今日我就要帶她走。”
小罐子驚得直搖頭:“陳真人,我……能不能等小刀哥哥傷好了再跟您走?”
“他的傷沒什么了不起,可我不能等。”
陳斗魚從袖口里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丟到小刀的懷里,道:“這是懸天觀的傷藥,你每日服食一顆,五日內可以下床走動。”
小刀對小罐子道:“我的傷不礙事,再說住在天王府里,有寧州城最好的跌打大夫看著,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小罐子,聽哥的話。陳真人帶你上山修煉,那是天大的造化,不要因為哥的事兒,耽誤了你的前程。”
小罐子抱住小刀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不想修煉,我不要上山!”
“說什么傻話?!”小刀一把推開小罐子,沉下臉道:“哥還指望你將來做了劍仙回寧州城替我扎場子。你這么沒出息,就不想想蒜苗是怎么死的,他要是能有幾分本事,會被人在街上活活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