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不認識河對岸的兩男一女,望向陳斗魚。
陳斗魚搖搖頭表示沒見過,低聲道:“看衣著打扮和身法路數,應是雪巖宗的弟子。”
房書平縮在身后道:“那女娃兒是雪巖宗長老魏枕和徐如萱的孫女兒魏寶笳,左邊是她的大師兄黃笳影,右邊是她的三師兄朱笳府。三年前血洗小人海府,就是他們帶的頭!”
陸葉點點頭,問道:“你當時為何不去東海龍宮找老龍為你出頭?”
房書平苦笑道:“我這么小蝦米一只,老龍王哪會瞟上一眼?”
說話間,對面的三名雪巖宗弟子已飛渡馬尾江飄落到近前,魏寶笳上下打量陸葉等人道:“你們幾個和這妖人是一伙兒的?”
陸葉沒好氣道:“這和你有關系么?”
他一向待人和善,但不包括雪巖宗魏枕、徐如萱的門下。
朱笳府是個黑敦敦的矮個子,聞言大怒道:“你是誰家弟子,敢用這種口氣和我們小師妹說話。你知道我小師妹的爺爺奶奶是誰么?”
陸葉淡淡道:“總之不是我。”
魏寶笳滿面羞怒,晃身欺近陸葉揚手道:“看我撕了你的嘴!”
陳斗魚擋在陸葉身前,拂塵一掃蕩開魏寶笳的巴掌,冷冷道:“雪巖宗的弟子都像你這么欠管教?”
魏寶笳被拂塵帶的一個趔趄,火往上撞反手便欲拔劍。
“小師妹,等等!”黃笳影在后面叫了聲,看著陳斗魚腰間懸掛的玉佩道:“請問道長可是懸天觀門下的弟子?”
陳斗魚頷首道:“不錯。”
黃笳影又望向陳斗魚身后失魂落魄佇立不動的弘盛大師道:“請問這位是?”
陳斗魚答道:“云竇寺弘盛大師。”
黃影笳皺眉道:“為何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
陳斗魚道:“這和你們有關系么?”
魏寶笳剛才出手要教訓陸葉被陳斗魚攔下,又見她雖身著道袍,卻明**人秀色無倫,將自己遠遠比下去一大截,心中大是嫉妒,冷哼聲道:“說不定就是你們害的,和東海妖物走在一塊兒,能是什么好貨色?”
房書平不服道:“老子是正兒八經的巡海夜叉,怎么就是妖物了?你這小娘皮大餅臉上灑芝麻,鼻子上頭插大蒜,才天生不是好貨色!”
他躲在陸葉和陳斗魚身后瞧得清楚,這兩位果然和雪巖宗不是同路人。今日晦氣,打劫不成還碰上魏寶笳幾個,既然逃不過,索性放把火讓眾人斗起來才好。
果然,三名雪巖宗弟子怒不可遏。眾所周知雪巖宗長老之中紫青雙修劍最護短,久而久之門下弟子也養成了飛揚跋扈的性子。魏寶笳是魏枕和徐如萱的親孫女,相當于雪巖宗半個小公主,論起飛揚跋扈來更是造詣精深首屈一指。
她一向自負美貌,也時常攬鏡自憐,額上的確有幾粒不起眼的小雀斑,鼻尖也的確不夠秀挺,但瑕不掩瑜誰不曉得自己是雪巖宗第一美女?怎地到了房書平嘴里就成了大餅臉,蒜頭鼻?
魏寶笳已經氣傻了,尚未想明白該如何反擊,旁邊的朱笳府搶先拔劍出手。
他對陳斗魚懸天觀弟子的身份多少有些顧忌,特意繞開陳斗魚劍如龍蛇刺向房書平的屁股。
房書平人高馬大,陳斗魚和陸葉兩個人都遮不住他,一邊拼命往后縮一邊呼喊道:“陳真人救命,陸公子救命……”
陸葉好氣又好笑,施展二十一經掌拍向朱笳府的右臂道:“你要打要殺,經過我同意了么?”
朱笳府不發一聲,身形側轉使出七成氣勁左掌拍向陸葉前胸。
“砰!”雙掌交擊,陸葉往后退開兩步卸去朱笳府的掌力。
朱笳府站在原地晃了晃身頓時心里有了底,這一掌,他存心試探這個黑衣少年的底細,不過是個口出狂言的無能之輩,不過爾爾。
房書平見陸葉出手心下大定,得意洋洋道:“就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陸葉搖搖頭,這貨沒救了。
黃笳影眼中寒光一閃,盯住陸葉道:“你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