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陽冷笑道:“小子,他的供詞,你都聽清楚了?”
不等陸葉開口,莫語哭道:“云仙尊,我不是叛徒,我沒有出賣神殿……”
云淮陽鄙夷道:“你貪生怕死為他們操縱云舟追趕我,還敢說不是同黨?!”
莫語凄凄惶惶道:“我不是怕死!是他們威脅我,要是不聽話,就剝光了我的衣裳給這姓陸的小賊暖、暖床,嗚嗚嗚……我屁股上的傷就是這小賊咬的!”
除了李韶泉、盧鳳媛兩個知情人,殿里所有人驚詫的視線都落到陸葉的臉上。
想不到這少年年紀雖小,居然有如此怪癖。
陸葉大窘,心里罵死了應真寺和一二三,忙辯解道:“我沒動過這位姑娘一根手指頭。”
狄鏡如深以為然點頭道:“君子動口不動手。陸公子不必多言,我們……都懂。”
懂個屁!
陸葉很少想罵人,這會兒卻忍不住要吐臟字,忍著滿腔郁悶繃著臉問李韶泉和盧鳳媛道:“應兄在哪里?”
李韶泉憂心道:“此事與應兄無關,也不知他有沒有甩掉凌仙尊。”
盧鳳媛道:“陸兄,事情已然清楚,我和韶泉愿意陪爹爹前往光明山。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用再管我們。”
云淮陽怪聲怪氣道:“你以為,他還走得了么?”
陸葉早已察覺殿外已被重重包圍風雨不透,但他要走,云淮陽還真攔不住,唯一有點兒小麻煩的是那位王弟狄鏡如。
他看著李韶泉和盧鳳媛道:“你們并非灰瓦巷中人,此事也與你們無關,為何要與盧侯一起受審?”
李韶泉道:“按照神殿律法,叛逆大罪禍及五服!”
“這么說連盧侯家鄉的那些孤兒寡母也有罪?”
李韶泉神色一黯,低聲道:“他們并非首犯,又是婦孺老弱,想來神殿會網開一面罪不至死。”
陸葉搖頭道:“這是什么破規矩?”
“夠了!”云淮陽沖著狄鏡如道:“王爺,你還要容忍這小賊胡言亂語到幾時?”
盧東潤揚聲道:“云仙尊,狄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位小兄弟不明就里,只是因為義氣一時沖動。現下老夫都說清楚了,就不必牽連無辜了。”
云淮陽陰沉道:“盧東潤,你自身難保還多嘴多舌,是不是該先拔了你的舌頭?我看,這小賊比你更像灰瓦巷中人!”
李韶泉領會得云淮陽的歹毒心思,不顧一切道:“陸兄絕非灰瓦巷中人,我敢以性命擔保!”
狄鏡如曬然道:“你連自己的岳父叛國投敵尚且不知,又憑什么替他人擔保?況且李將軍,你以為自己的命,能值多少價錢?”
這時候陸葉已經思忖清楚,道:“李兄放心,我陪你們上山。”
“什么?”李韶泉急道:“你去做什么!”
陸葉方才已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自己所知的情況,在心里仔細梳理過一遍,思路頓時通達許多,輕笑道:“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哈哈,這小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云淮陽嘲笑道:“等到光明山上,可別尿褲子!”
陸葉懶得與云淮陽做口舌之爭,轉向狄鏡如道:“你先前在云舟上不動手,是想讓我親耳聽到盧侯認罪,親眼瞧見李大哥夫婦俯首就擒,便可令我進退失據道心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