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嘉禾想了想,對衛似遠道:“小陸不會御劍,我帶他。那兩個交給你。”
衛似遠看看阿文和三眼蛤蟆,塊頭都跟肉山差不多,吞了口口水勉強點了點頭,祭出一桿魔戟,左擁右抱兩個家伙縱身躍上。
阿文醒悟過來,著急道:“三公子,咱們這里合共才六個人,圍攻石崖城的陰魅足有五六千……”
商嘉禾揚手祭起自己的魔兵,不以為意道:“正好,人太少,打起來沒勁兒。”
陸葉凝目觀瞧,第一次見到商嘉禾亮出魔兵,非劍非刀,外形有些像桿秤,又像根釣魚竿。青色的桿身橫亙虛空約莫八尺長,上面銀色紋路熠熠生輝,好似一道道刻度。頂端垂下一條丈許長的銀色長鏈,最底下連著一只青光閃閃的釣鉤。釣鉤外延鋒芒畢露,好似一把飛鐮。估計試過它滋味的人都變了死人,其上隱隱泛起殷紅光彩。
商嘉禾飄然落到桿身之上,朝陸葉伸出一只手道:“上來!”
陸葉握住商嘉禾柔若無骨的纖手,縱身落到她的身后,雙腳在桿身上穩穩站定。
“抱緊我……嗯,還是算了,走!”衛似遠一記低喝,腳下魔戟光芒暴漲化作一束弧光,攜著三人倏然已在數十里外。
龍儷煜祭起她的軟鞭緊隨其后,商嘉禾和陸葉則飛在最后。
這是陸葉的第一次御劍飛行。
盡管魔兵飛行的速度極快,耳邊狂風呼呼大作幾乎遮蔽了周遭所有的聲響,但曠野上的景物依舊十分清晰歷歷在目。
陸葉從后輕摟商嘉禾盈盈一握的腰肢,屏住氣不讓自己的心跳得太快。荒原在腳下飛逝,一束束亂流如隱藏在虛空里的絆馬索,有驚無險地擦肩而過。
如此飛出兩千多里,陸葉腰間懸掛的通行令牌忽然發出微微顫動,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抓起,慢慢朝左前方指去。
不僅僅是他,商嘉禾、衛似遠和龍儷煜的令牌亦同樣有了感應。
阿文和三眼蛤蟆的令牌等級要比他們低,還感應不到萬里外的酆都城。
商嘉禾微微合起雙眼,似乎是在極目遠望,不一刻陡然加速沖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說道:“跟上我!”
三眼蛤蟆腦瓜沒轉過彎,趕忙提醒道:“喂,別亂跑,你不認得路!”
“啪!”阿文騰出一只手拍在三眼蛤蟆的后腦勺上,教訓道:“笨蛋,沒瞧見人家的令牌已經飛起來么?”
衛似遠搖搖頭道:“不對,她已經‘看’到石崖城了。”
“不可能!!!”阿文和三眼蛤蟆異口同聲,搖晃晃就要手拉手栽下魔戟。
衛似遠一把拉住兩個家伙,被帶得身軀一沉,好懸失去對魔戟的控制,差點兒一頭撞進空間裂痕里。
他驚得一身冷汗拼命穩住魔戟,有點兒懊悔自己多事。
偏偏三眼蛤蟆還納悶道:“咕咕……哎喲,怎么晃得厲害,爺爺腦袋都暈了。我說衛三公子,你的御劍術能不能穩一點兒啊!”
衛似遠很想撒手給這混蛋來個天女散花,咬牙哼道:“你多重?”
三眼蛤蟆想了想道:“比二傻輕,五百斤差點兒。”
衛似遠切齒道:“從今天開始不準再吃任何東西,給我減肥!”
三眼蛤蟆翻翻白眼,可他不敢惹衛似遠,只能指著阿文道:“他比我還重,要減肥他先!”
當下吵吵嚷嚷又飛了三個多時辰,衛似遠感到吃不消,尋了一片林子落下休息。
阿文和三眼蛤蟆早忘了衛似遠的禁令,打了一頭陰間魔獸,砍柴生火好一頓猛吃猛啃。
等到日落月升,衛似遠死活不肯再帶他倆。龍儷煜自告奮勇,卻被商嘉禾攔下,說她有辦法。
阿文以為自己也能夠像陸葉一般輕摟小蠻腰御劍千里遨游云霄,不由得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不妨商嘉禾手一抖,兩根繩索綁住他和三眼蛤蟆的腰,御劍一起便如放風箏般飛了起來。
阿文飛在空中七上八下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挺奇怪的一個鬼校尉,不怕死,就是恐飛。
衛似遠揚眉吐氣,大笑道:“飛流直上三千尺,忙趁東風放紙鳶……爽!”
他心里可不免又開始后悔,自己早先為何沒想到這招?
看著阿文和三眼蛤蟆大呼小叫的模樣,這飛一般的享受好像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