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對方心存惡意,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過。
“陸尋。”
“你不是西岳真君廟的弟子?怎么會有天都辟邪法袍?”
陸葉笑了笑,解釋道:“這件法袍是西岳真君廟的一位朋友臨時借用的。”
柴華山“哦”了聲,了然道:“你朋友是誰,衛長河、衛奇隗……”
柴華山一連報了幾個名字,有衛似遠的太爺爺,還有曾爺爺。
陸葉實話實說道:“是衛似遠。”
“沒聽說過,”柴華山皺起眉搖頭道:“衛似遠,是旁支子弟?不可能,沒道理。”
陸葉曉得柴華山的困惑,也不管他信不信實話實說道:“他是衛奇隗的曾孫。”
“衛奇隗的曾孫?”柴華山哈哈大笑道:“這小子連老婆還沒娶呢!”
陸葉也不知該怎么解釋,只好指了指身后的大澤道:“我從那里的虛無絕境里穿出來,好像來到了三千兩百年前。”
說完話,陸葉靜靜等待柴華山的驚詫或者懷疑,誰料想北岳真君瞟了眼陸葉身后毫無異常的虛空,鎮定自若道:“路挺遠吧,要不要喝口酒?”
這下輪到陸葉意外了:“你不覺得奇怪?”
柴華山笑道:“我是不是該問問你三千兩百年后的事兒?”
陸葉也笑了,接過柴華山手里的酒葫蘆,不意重逾萬鈞險些脫手落地。
柴華山微笑不語,他的這只酒葫蘆名為“重岳魔葫”,葫中另有乾坤暗藏玄機。從外表根本瞧不出它的真實分量,但是他很想看看陸葉到底有幾斤幾兩。
陸葉使出吃奶的勁道托住酒葫蘆,拔了塞子往嘴里灌了口,頓感一股火辣辣的熱流沖上腦際,猛咳幾聲長出口氣道:“好酒,就是勁兒太大,我喝不了幾口。”
柴華山瞇起眼微微自得道:“這小半葫蘆‘寒山烈’我藏了一千多年,一直沒舍得拿出來。這回來十二層幽淵,說什么也得帶上。不是有那么句老話么?”
陸葉一口酒下肚,腦殼暈乎乎思緒飄飄然,忍不住呵呵笑道:“酒壯慫人膽?”
柴華山呆了呆,頓時縱聲大笑,拿過酒葫蘆“咕嘟咕嘟”一氣牛飲鯨吞,看得陸葉直咋舌。
望著柴華山手里的酒葫蘆,他不禁想到了游龍。那家伙身上,也有一只形影不離的小酒壺,時不時地偽裝出一副酒鬼模樣抿兩口。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硬是請自己吃了頓海鮮大餐。
所有的過往恍然如昨,卻不知道能否還有兄弟重聚的一天。
他收拾胸懷惆悵,問道:“柴真君,你這是打算去哪里?”
柴華山放下重岳魔葫,摸了摸胡子茬上的酒汁,回答道:“聽說十二層幽淵里的彼岸花開了,我來碰碰運氣。”
“你來找彼岸花?”陸葉愕然,隱隱約約感覺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