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什么變化。
見到陸薇語的時候,方年就笑了起來,可能是出門著急,頭發沒扎好,現在散亂亂的,很像是鳥窩。
但偏偏又因為沒洗頭,不是很好打理。
要是換做別的女生,這個時候一定會說一句:“都怪你。”
但是陸薇語沒有,她只是若無其事的道:“沒帶鏡子和梳子,隨它去了。”
方年道:“早知道我讓溫秘把車開過來,車上都有。”
然后又說:“沒事,我幫你弄一下。”
說著,方年拆掉了陸薇語頭發上的皮筋,用手稍微攏了攏:“好像……更壞了。”
因為沒有水洗顯得有些毛躁的頭發,經過方年上手后,直接炸了。
且,今天還有微風。
方年其實還挺喜歡陸薇語曾經那散亂而不失形狀的頭發,現在散亂是有了,形狀卻沒了。
陸薇語倒不在意,笑嘻嘻的道:“反正我看不到,走吧,去吃飯。”
從外表看起來,過去的半個多月陸薇語好像沒什么變化。
但方年卻感覺到了她身上漸有自己曾經熟悉的味道……
蕭瑟的秋風吹起一片片樹葉。
街道上行人似有蕭索。
方年跟陸薇語并肩走著,看得出來,陸薇語有點小雀躍。
明明深秋偶爾吹過的風,繚亂了她毛躁的發梢,卻絲毫沒影響她的心情。
好像,只要是跟方年走在一起時,她就有這種雀躍的情緒。
這跟方年能感覺到的曾經那種熟悉味道,矛盾卻又和諧的統一著。
方年心中有點感慨:“即便斗轉星移,時空顛倒,在我特地去參與到你更年輕的生命里時,你也還是會跟曾經那樣,成為優秀的模樣。”
“或許,是你成長里是無數偶然的必然吧。”
方年跟著陸薇語好似沒有目標的走著。
幾條街道后,陸薇語當先走進了一家小飯店,解決肚子問題。
體驗還可。
至于到底是菜品尚可,還是陪同用餐的人秀色可餐,那就只有方年心里清楚。
飯后。
走在街道上,陸薇語忽然看向方年,邊走邊問。
“方年,你為什么不問我,也不會覺得我之前的決定太任性?”
接著補充道:“既然我都說以后怎么都要在一起,口頭上的獨立,看起來就沒意義。”
說著,陸薇語面露困惑,目光深處卻有難以察覺的小期待。
她用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所以心里有自己的答案。
不過陸薇語也會有少女的期待,比如:心有靈犀。
又或者,期待方年能看穿她那一點點小偽裝。
看著陸薇語困惑的神情,方年笑了起來,故意一字一頓道:“小語姐姐,你心里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迎著陸薇語挑動起來的眉頭,方年聳聳肩:“好吧,我知道你想聽我回答。”
“你說過,我們不是分開,也不是不在一起,你想要的是自主獨立,所以談不上任性;
你只是在逼自己,很多人會認為自己能站在‘絕對中立’的角度上……”
頓了頓,方年帶點調侃的語氣說道:“事實連圣人都做不到,要不然孔夫子怎么光回答自己學生的問題?”
最后,方年道:“如果你口頭上講說獨立自主的成熟,從現在開始共同成長,卻又直接跟我在一起,你就會開始自欺欺人,一次次放寬自己的底線,直到完全依附我。
這不會是你期待的,也不會是你認為我期待的喜歡與在一起。”
方年花了些時間想明白的這件事情。
嘴上說幾句話很容易的。
但做起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正如方年知道陸薇語從未離開過那樣,陸薇語也知道方年不會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