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搖頭拒絕道:“品酒之道,農家臘酒也可,真仙佳釀也可,太拘泥形式反而失去了真味。”
“秦先生高論!”
李四刷的打開折扇,上面繪制的是大乾江山萬里圖。
兩人正在閑聊,守在門口的燕王侍從,急匆匆的進來附耳說了幾句。
李四臉色微微變化,說道:“秦先生,我府上有事,先行告退。”
“殿下請便。”
周易對李四態度,既不疏遠也不親近,才符合一品高人姿態。
李四提醒道:“近些時日,洛京或許不太平,秦先生實力雖強橫,還是稍稍注意一二為好。”
說完,便于侍從急匆匆的離開。
片刻之后,有白家的人來通報,龍騎軍在滿城搜捕白蓮余孽。
白家已經安排好住處,請周易留下,免得去外面發生不必要的沖突。
“滿城……”
周易眉頭微皺,這里可是洛京。
……
徐國公府。
宗祠堂。
徐奉先從上向下,一個個看過祖宗靈位。
自五百年前只是普通百姓,加入廣明帝清繳妖魔的軍隊,獲得了軍中修行法。
之后十幾代積累,僥幸沒有傳承斷絕,直到徐奉先獲封國公,算是達到了巔峰。
徐燁跪在蒲團上,面露疑惑之色。
“父親,幾紙奏折,怎么能動搖您和陛下的關系?今日龍騎軍所作所為,已經逾越律法了!”
今天朝堂之上,十幾名御史聯名上奏,徐國公縱容其子屠戮平民,當誅。
監國太子不敢下決斷,以請示上意為由,將此事壓了下來。
徐奉先冷哼一聲:“區區御史,一群趨炎附勢的蠢貨,就是這一朝文武,我也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為何要反?您追隨當今十數年,難道不知道陛下的強大?龍騎軍雖強,也只是普通人之間的戰爭,真正決定勝負的是一品,是高層修士!”
徐燁說道:“陛下年歲雖大,虎威猶在,實力深不可測,此時造反簡直是送死!”
徐奉先頭發花白,面色剛毅,一揮手將所有靈牌收入儲物法器,嘆息一聲道:“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
徐燁疑惑道:“什么意思?”
徐奉先手中出現一疊黑金色服飾,上面有一尊明黃旒冕。
“龍袍!”
徐燁一臉驚駭道:“御史所奏,私造龍袍是真的?”
“真的假的有什么區別?這龍袍就在我手上。”
徐奉先拎著龍袍一抖,尺寸正好與他合身,十二條五爪金龍環繞周身,顯化一股至高至貴,天下至尊的氣息。
徐燁沉聲道:“陛下為何要如此?”
天下至尊之氣,皇族秘傳武道,大乾只有一人修成,就是當今景泰帝。
景泰帝以此無敵天下,威壓佛道旁門,手刃十八路反賊王,豎立了朝廷威嚴。
“陛下深謀遠慮,或許有什么目的吧……”
徐奉先說道:“府中親族,已經暗中送去了南疆,此時只剩下替身掩人耳目。唯獨你身上氣運纏繞,吸引了太多人注意,不可能隱匿蹤跡。”
徐燁臉色微微一沉,顯然父親已經下定了決心。
“此舉無異于以卵擊石,兵敗之后……”
“徐家世受國恩,死得其所!”
徐燁聞言,怒聲質問道:“死的豈止是你我,族中男女老幼都盡數難逃,龍騎軍上下十幾萬人,就因為你的愚忠命喪黃泉!”
徐奉先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徐燁面色變幻,最終化作堅毅狠辣:“那便不要敗了,與李弘……”
徐奉先揮手制止徐燁繼續說下去。
“今日子時,京都龍騎軍會四處制造騷亂,我已安排人保護你離開京都,回安州接管龍騎軍鎮南大營!”
龍騎軍主力在南疆,鎮守安州邊境,常年與南蠻作戰廝殺。
一旦徐燁造反,能席卷安州及周邊十幾郡,無人鎮壓的蠻族都有可能趁此機會作亂。
“父親,那你自己呢?”
“只要陛下不出手,這天下誰人能阻我!”
徐奉先一揮手,黑金龍袍穿在身上,氣勢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