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嘶吼聲傳來,吵醒了新來的刑者。
“煞尸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再殺下去,景泰帝一定會發現問題。需要想個法子,既免去刑者遭吞噬,又能安安穩穩增長道行!”
周易抓住煞尸脖頸,磅礴法力將它碾成粉碎,只留下一縷靈煞。
妖魔圖鑒翻動,靈煞圖鑒幾乎凝成實質,從單純的圖畫將要蛻變成立體形態,躍躍欲出。
回到號房繼續睡覺,煞尸吼聲驚醒的刑者孫康,戰戰兢兢的詢問。
“老劉,是不是有妖魔逃獄了,怎么聲音聽著很近?”
“沒事,好好睡覺。”
周易并未多言,也無需勸慰,用不了幾天孫康就習慣了。
況且,一入斬妖司大獄,也就沒幾年好活了。
如今大獄中的刑者,比起幾年前壽命長了一大截,大部分危險的妖魔,全都落入了周易分身手中。
地面下分身努力增長法力,地面上本尊正在享受捏肩捶腿。
足足半月時間未見,張誠終于重回物部當值。
狹小的辦公室又成了大平層,又有了花魁侍候,同僚們用到變形的畫卷也該換換了。
“菩提寺那些個和尚,收了香火錢不辦事!”
張誠單腳站在地面,另一只腳墊在椅子上,數落道:“足足捐了十萬兩銀子,結果只住了半個月,就將老張我轟了出來!”
圍觀的同僚們紛紛點頭,斥責菩提寺的僧人不應該。
陳英疑惑道:“不應該啊,去年我在菩提寺,捐了千兩就住了一個月,張哥是不是犯了什么佛門忌諱?”
“老張我是妙善神僧承認的佛門弟子,能犯什么忌諱!”
張誠說道:“只是寺中吃食太過寡淡,就叫大順齋送了些肉菜。有肉豈能無酒,順帶叫人買了美酒。吃飽了喝足了,又叫春風樓的姑娘去唱曲……”
“……”
諸多同僚早就猜到,張誠定然遭人嫌,未曾想如此大膽。
洛京菩提寺是佛門大宗菩提院的分院,寺中有凝結慧舍利的一品神僧坐鎮,張誠敢在里面喝酒吃肉聽曲,能活著回來已經是手下留情。
老張絮絮叨叨的繼續抱怨,什么考驗寺中僧人定力,什么酒肉穿腸過。
同僚們很是耐心的聽,不時附和著罵幾聲禿驢,最后領了最新的侍女圖滿意離去。
陳英在四個花魁侍候下,正在抄錄《凈明水仙注》,這篇道經上講述的修行之法,與武道搬運氣血鍛煉真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前些天日見周易翻閱,用一壇三百年梨花白,換來借閱一天。
正在舒舒服服的抄錄仙經,左右有四位花魁侍候,紅袖添香不過如此。
忽然。
捏肩的花魁手勁兒大了十倍,捶腿的花魁成了銅錘。
“嘶嘶嘶——”
陳英疼的倒吸涼氣,然而有兩個花魁死死將他按住,根本逃脫不得。
“小子,如果不會說話,就乖乖當啞巴!”
張誠冷哼一聲,繼續繪制仕女圖。
洛京市面上已經隱隱有在流傳,有種可以變化花魁的畫卷,一副價值萬金。洛京的畫道大家,能如此能舍下面皮賣錢的,除了張誠絕對沒有第二個。
周易問道:“張哥,你去菩提寺做什么?”
半個月不見張誠,本以為他去斬妖除魔,誰知道躲進了菩提寺。
“當然是避禍,否則鬼才會去廟里吃苦。”
張誠低聲道:“老周,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中邪了!”
“中邪?”
周易立刻明白過來,這廝把仙緣當成謀害,躲廟里想讓佛祖抗禍。
“能不能具體說說?”
“不能說,莫要害了你。那人太過厲害,連法凈神僧都未能查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