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在快要窒息的本能之下,如果一只腳踩在了實處,那么另一只腳也會跟著去踩。
可是園雨只有右腳鞋底有香灰,左腳鞋底并沒有!
為什么會這樣?
不對!
陳牧衡量了一下木桌與上吊位置的距離,眉頭深皺,得出一個令人費解的結論。
這個距離,園雨上吊后是不可能碰到的。
更不可能踢到香爐。
那他的腳上為何會有香灰?
除非——
陳牧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地面。
雖然地面因為那些僧人的踩踏變得雜亂不堪,但陳牧還是發現了四道被推拉過的痕跡。
他抓住桌沿,緩緩往前推。
四條桌腳正好于痕跡一端相符,陳牧抬頭估算了一下上吊位置的距離,一股寒意襲上脊背。
“哈……”
陳牧忽然笑了起來。
這笑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便是為園雨誦經的住持無慧也疑惑的看向他。
“你笑什么?”
執法長老有些不滿的看著他。
陳牧并未回答。
他緩緩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推演出當時園雨死亡時的情形。
沒錯!
當時桌子就在這個位置!
在園雨死的時候,房間里肯定還有別人。
他就站在這里,目送著園雨上吊,而園雨在掙扎時踢翻了香爐,一只腳踩在桌子上。
而那人,便將桌子緩緩往后拉——
掐滅了園雨的最后一絲生還希望!
這是他殺!
“保護好現場,別讓任何人進來!”
陳牧吩咐了一聲,低頭盯著地上雜亂的腳印,一路走出門口,仔細甄別。
很快,陳牧便發現一處腳印不對勁。
它是沿西側菜園方向而去的。
剛才那些圍觀的僧人離開時,并沒有人往那個方向去。
陳牧快步走向菜園。
可惜一路跟來,腳印越來越淺,到菜園時便徹底消失了。
陳牧握緊腰間的樸刀,推開菜園的鐵門走了進去,里面種植著一些蘿卜香菜等。
仔細搜查數遍,并無任何收獲,陳牧不禁有些氣妥。
就在他準備回去時,卻陡然愣住了。
他直勾勾的盯著菜園關閉的鐵門,腳底逐漸竄起一股涼意——他清楚的記得,剛才他進來時并沒有關門!
嚓!
身后一道輕微的菜葉踩裂聲響起。
陳牧神經緊繃,以極快的速度抽出樸刀,雪白森寒的刀刃朝著身后之人劈去。
然而當他看清身后之人后,腦袋瞬間懵了。
生生將劈下的樸刀偏移了兩公分。
唰!
鋒利的刀刃擦過少女的耳側,割斷了一根青絲,伴隨著刀刃緩緩落下。
“你特么在這里做什么!”
陳牧瞪著眼前的小姨子,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