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推理錯,當時柳香君是被袁杏兒她們先摁在水盆里活活溺死,然而才丟進水里的。
那可是最為痛苦的,你一定很想嘗試,來,我讓你嘗嘗!”
“不要……不要!”
薛采青尖叫著拼力掙脫出來。
縮在墻角簌簌發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嗚咽。
昔日的冷靜、淡漠、無欲無求、甚至于天塌不驚的情緒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柔弱和恐懼。
此時的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讓人憐惜。
陳牧望著哭泣的女人,唇角卻泛起一絲笑容。至少暫時,讓這女人產生了對死亡的恐懼。
人一旦有了恐懼,再下決心就很難了。
陳牧蹲到她的面前,輕輕撩開散亂的長發,語氣柔和:“有時候死亡并不代表解脫,那只是逃避。至少你也要為香君活下去,對吧。”
女人低聲啜泣著,白色的面紗滲出血跡,想必是咬破了嘴唇。
“再說,人家兩口子好不容易團聚,你又跑去當電燈泡,夾在他們中間合適嗎?到時候香君還不得怨你,那女人估計會叉著腰罵你沒眼色。”
陳牧開玩笑道。
雖然薛采青聽不懂‘電燈泡’是什么意思,但這句并不好笑的笑話卻讓她破涕而笑。
因為這確實符合柳香君的性子,她一定會罵的……
“要不借給你肩膀?”
男人話剛落下,女人便撲了過來,抱住他放聲大哭,所有壓抑在心里的情緒全都爆發出來。
當然,陳牧不覺得對方會因此喜歡上他,畢竟百合最難轉變。
她只是一個需要借助發泄的伙伴而已。
……
回到家里,已經是天色至暗時分。
精致小巧的庭院內,搖曳的燭火將廳堂的四壁映照得亮如白晝,暈著點點溫馨。
廊檐屋下,靜靜的坐著一個女人。
白裙如雪。
夜風陣陣吹過,如墨的青絲婆婆起舞,宛若畫里定格的仙子,一時讓陳牧看呆了眼。
“夫君,你回來啦。”
看到陳牧后,白纖羽恬靜的面容綻放出美麗笑容,明艷不可方物。
剛走到男人身前,忽被對方一把抱在懷里。
白纖羽能躲開的。
同樣也能輕易掙脫。
然而她并沒有躲,也沒有掙扎,任由對方靜靜抱著,眼波里回映著漫天星光。
“娘子,我想死你了。”
陳牧低頭,在女人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仿佛所有的沉重一掃而空,只想抱著女人,永遠……永遠的抱著。
感受到男人由衷的情感流露,白纖羽臉蛋暈紅,同時又有些復雜。
欣喜、迷茫、感動、幽怨……
不過聞到夫君身上別的女人香味,白纖羽芳心泛起些許酸澀與惱意。
本來讓他早點回來休息的,結果這么久才回家,如果不是冥衛調查到他去了鞠春樓,還以為又出了什么事情。
“娘子,還是你最好,世間千千萬萬女子,都抵不上你的一根頭發。”
聽著男子直白情話,剛剛生出的酸澀幽怨頓然化為烏有,女人雪脯怦怦直跳,渾身燒的厲害。
夫君啊。
這張嘴真是被糖水浸過。
不過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僵住了。
“今天見了一個老妖婆,是什么四大冥衛里的朱雀,我發誓,我這一輩子都沒在女人面前那么害怕過,那時候我是真的最想你了。”
對于自家娘子,陳牧也不顧忌什么,訴說著郁悶的心情。
“感覺就像是別人欠了她二百五似的,戴著一張破面具還以為自己長得美怕被別人看到。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種女人絕對是個丑八怪,渾身冷冰冰的,心理很不健康……”
白纖羽粉拳緩緩攥緊。
她努力呼吸了幾次,擠出迷人的笑容:“夫君,青蘿已經做好飯菜了,我們一起去吧。”
聽到‘飯菜’這兩次,陳牧肚子頓時咕咕叫了起來。
一天沒吃東西了,早癟了。
陳牧揉了揉饑餓難耐的肚子,拉起她柔滑的小手:“那就趕緊走吧,吃飯要緊。”
飯桌上。
望著狼吞虎咽、仿佛三年沒吃過飯的丈夫,白纖羽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