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一副棺木重新埋好后,陳牧二人便回去了。
在走到東街頭時,陳牧忽然看到了一對熟人,準確說不算是熟人的熟人。
一個小男孩和一位女仆人。
在前幾天陳牧去琴書院找阮先生回來后,正好看到這位女仆正在辱罵孟言卿。
了解真相后,原來是小男孩一直用彈弓擊打小萱兒和孟言卿。
于是陳牧當場給了這熊孩子一個巴掌。
當時那侍女還放下狠話,說要找他算賬,結果這么久過去了也沒動靜,沒想到又在這里看到他們。
此時兩人正站在一輛馬車前,似在等待著什么。
而那侍女眼尖,也發現了陳牧,一愣之后怒氣沖沖的指著他:“你給我站住!”
“來,要打架嗎?”
陳牧捋起袖子,揮起抱著紗布的手。
那小男孩看到陳牧后嚇得連忙躲在侍女的身后,顯然之前被陳牧嚇唬后還殘留有陰影。
“小娘皮,當老子真不敢打女人?”
陳牧氣勢洶洶。
那侍女頓時被嚇住了,嘴唇顫抖,指著陳牧半響沒說出話來。
“小蝶,怎么了?”
馬車內忽然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侍女忙說道:“二爺,就是這個捕快打了小少爺和我,太囂張了,二爺你一定要教訓他!”
“哦?”
車內男子頓了頓,掀開窗簾露出半張蒼白的臉頰。
他注視了陳牧片刻后,放下窗簾咳嗽了幾聲,看起來病的不輕,虛弱道:“行了,先回去吧。”
“二爺——”
“回去!”男人聲音有了幾分冷冽。
小蝶不敢違背命令,狠狠的盯了陳牧一眼,帶著小少爺進入馬車。
馬車緩緩前行,消失在街頭。
陳牧有些遺憾的放下手臂:“還挺識相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土地主。”
“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還是小心點。”
云芷月提醒道。
“放心,我心里有數。”陳牧笑道:“走,嘴有點饞了,我請你去喝酒。”
“好啊。”云芷月欣然答應,笑意盈盈。
腳步剛邁動時,陳牧忽然身子一頓,扭頭看向馬車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出剛才車內男人掀窗簾的那一幕。
似乎,那男人手里捏著一塊白色絲帕……
陳牧皺眉想了想,倒也沒在意,和云芷月朝著附近酒館而去。
……
馬車緩緩而行。
車輪在泥土上碾壓出清晰的痕跡。
車內侍女小蝶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陳牧:“二爺,你是沒看見那捕快有多囂張,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行了,大哥和大嫂平日里對這孩子驕縱慣了,以后收斂一些也好。”
男子皺眉說道。
“可是我們也不能任由他這么欺負啊,而且——”
“咳咳咳……”
面色蒼白俊美的男子再次咳嗽起來,用手中絲帕捂著嘴唇。
侍女看著,神情卻沒有一絲關切。
唇角甚至浮現出一絲輕蔑冷笑,不過嘴上還是說道:“二爺,需要找大夫嗎?”
男子咳嗽終止,望著手帕上的血跡,怔怔出神。
又少了一塊。
他輕嘆了口氣,將染血的手帕丟進火爐里,拉開旁邊的小柜子。
里面堆疊著一層厚厚的手帕,邊緣金絲纏繞。
若仔細看,就發現上面印著一個‘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