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言卿聲音細弱蚊鳴。
“為什么?”
“……”女人沉默少傾,輕聲說道。“妾身聽說陳捕頭要去京城當官,所以……算是一份禮物。”
“定情信物?”
“啊?”
美婦杏眸一睜,流出幾分小女兒般的憨態,反應過來后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這是……”
急切之余,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茶水頓時傾斜灑出,水濺到了衣裙上,美婦嚇得連忙起身。
正不知所措時,一只拿著布帕的男人手卻探了過來,輕輕擦拭著女人裙上的水漬。
美婦愣住了,身子僵硬如木偶。
足足怔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陳牧,連連后退指著他:“你……你……”
女人俏臉已飛起兩朵紅云,衣艷人彤,更添三分麗色。
但眼眸卻是冰鋒般的冷冽。
她之所以來陳牧宅院,就是因為有白纖羽在,希望陳牧能收斂一些,別有出格舉動。
沒想到對方還是這么肆無忌憚。
“不好意思,平日里我跟娘子都是這么親近的,不小心給忘了。”陳牧笑著道歉。
“可我不是你娘子!”
孟言卿抓起桌上的盒子便要離開,被陳牧一把拽住:“好了,不開玩笑了,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么。”
孟言卿釘住身子,緊抿著唇瓣。
“為了張阿偉那小子吧。”
陳牧強行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重新倒了一杯茶水,笑著說道,“你這是在考驗干部啊。”
送禮加色誘?
從女人來的那一刻,陳牧就猜到了對方的意圖。
無非就是他要到京城去,害怕將張阿偉半路扔下,所以才親自登門進行暗示。
孟言卿垂著一雙翦水杏眸,沒有說話。
算是默認。
在陳牧當上青玉縣捕頭的那一天,她就敏銳的意識到這個家伙以后非是池中之物。
所以她才讓張阿偉緊抱住陳牧這只大腿。
打算賭上一賭。
甚至于平日里不惜在陳牧面前稍稍出賣些色相,增添些籌碼。
比如之前給陳牧戴護身符,故意與對方親近。
她不是年輕女子了,哪里不曉得陳牧有時候對她說的話其實是調戲,可她只能裝作聽不懂。
甚至于有時候,刻意流露出一些情緒,讓對方主動撩撥。
這世間哪有一味地索取,而不付出的。
既然你要綁上陳牧這條大腿,跟著他飛黃騰達,勢必要懂得付出,懂得犧牲。
雖然她對陳牧確實是有好感,但沒到愛上對方的地步。
年齡就是一道理智墻。
年齡越大,堵在心里的這道墻壁就越厚越高,將心牢牢困住,難以越獄。
“你這么晚才來找我,讓我有點意外,我以為你會在我卸任那天就來找我。”
陳牧笑著說道。
孟言卿依舊沉默,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幾天她也在掙扎,等著陳牧主動上門,可對方卻忘了似的。
直到今天聽聞陳牧接到了圣旨,她終究還是坐不住了,這才上門送禮,表示心意。
雖然她知道陳牧對張阿偉很不錯。
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朋友。
但是對方遲遲不表態,讓她難免著急害怕,生怕陳牧沉浸于喜悅中,忘了這位朋友。
本來她打算讓張阿偉去叫陳牧過來,甚至做好了一些犧牲的準備。
可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
尤其是看著小女兒那干凈的眼神,讓她羞愧不已,猶豫再三,拿著最珍貴的禮物前來找陳牧。
雖然那手鐲并非是她母親給的……
可沒想到陳牧在他娘子在家的情況下,依然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