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來到廚房,雙目宛若掃描機,上上下下無一遺漏。
然后蹲下身子查看盆里的肉餡。
豬肉。
只有豬肉餡。
聽到陳牧問話,銀蓮俏臉微白,眸中涌現幾分自嘲,澀然道:“二百兩銀子。”
“挺有錢的啊。”陳牧扯了扯嘴角。
“相公他……”
“以你的姿色,在京城這地方二百兩有點少了吧。”陳牧打斷她的話,一時不知道是在夸還是在嘲諷。
女人垂下螓首:“奴家只是一個殘花敗柳之軀,能值多少。”
“不,在我眼里你是千金之軀。”
陳牧拿起案板上的廚刀聞了聞,笑吟吟的盯著女人。“我沒諷刺你,我說是心里話。”
暗黃的光線透過窗格灑落在男人猶如雕塑般的俊朗臉龐上,仿佛鍍上了一層迷離的光暈。
他唇角掛著溫醇的笑意。
一雙眸子如硯中古墨,映著女人嬌媚的身姿。
銀蓮愣了一下,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陳牧放下廚刀,走到客廳桌前將女人泡好的茶水端起,贊嘆道:“是個持家的好女人,洪大郎有福氣啊。”
看著女人臉頰上微微泛起的桃粉,陳牧忽然上前。
后者嚇得連忙后退,直到粉背抵在了墻壁上,無處可去,怯惶惶的望著逼到眼前的陳牧:
“官爺,別……別這樣。”
她依舊抱著嶄新的衣服,纖細的手指微微繃緊發白。
濕漉漉還未擦干的一絡頭發黏在白膩的額頭上,帶著幾分憐楚與魅惑,很容易勾起男人的火。
“銀蓮是你的原名嗎?”
陳牧如墨的眸子泛著清明的光,唇角勾起迷人笑容。
男人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面頰,使得女人心跳加速。她聲音如鳴蚊:“是。”
“姓什么?”
“……潘。”
陳牧:“??”
望著女人似乎因為害怕而微微發顫的身子,陳牧眼神明滅不定,忽然端起茶杯,將溫熱卻不燙人的茶水緩緩倒在女人的脖頸內。
女人打了個激靈,瞪大眸子望著他,眼里滿是羞惱。
“你潑了我一身,我還回去沒錯吧。”
陳牧笑道。
女人咬住粉唇的唇瓣,眼里的羞惱一點點褪去:“對不起官爺,奴家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
陳牧一只手撐在女人腦側的墻壁上,形成了一副影視劇里常見的壁咚經典畫面。
他湊到女人耳畔便,刻意壓低磁性的聲音:“你信嗎?”
銀蓮粉嫩的耳朵泛起粉色,似乎有些不適應,縮了縮脖頸,喉嚨里嗚咽出顫抖的聲音:“奴家……奴家……信。”
這女人啊。
有點意思。
一瞬間,陳牧恍惚間回到了前世在酒吧時經常遇到的情形。
格外的懷念起來。
停留在男人唇角的笑容愈發陰郁,一只手緩緩搭在女人的纖腰上……
銀蓮嬌軀微顫,慌亂不過一瞬之間,旋即閉目。
“睜開眼睛。”
男人聲音溫柔且帶著幾分霸道。
銀蓮睜開眸子。
慌亂怯惶中,殘余一絲空茫。